“那就选一个已经被标记的人。”陈默看向祭坛边缘，苏明远的名字再次浮现，字体比其他人都要深，仿佛刚刚被刻上去。
苏明远愣住，随即摇头：“我不信命。”
“但现在，你必须信。”陈默走上前，“你的名字一直出现在这里，不是巧合。”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自愿的？”苏明远冷笑，“也许我也参与了当年的仪式。”
“你没有。”林小棠突然开口，“我能感觉到……你的执念和我们不一样。你没有签下自己的名字。”
苏明远沉默了几秒，最终点头：“你说得对，我没签。”
“那就只能是你。”陈默语气平静，“因为你不是契约的一部分，你是旁观者。这意味着，你可以打破它。”
空气凝固了一瞬。
“怎么做？”苏明远问。
“把你的名字划掉。”陈默指着祭坛边缘，“用你的血。”
苏明远毫不犹豫地掏出匕首，在掌心割开一道口子，鲜血滴落在石板上，顺着铭文的沟壑蔓延开来。
“快点。”林小棠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我撑不了多久了。”
苏明远用力涂抹，血液浸透了那行名字，最后一个字彻底被覆盖时，整个祭坛猛地震动起来。
黑雾如潮水般倒卷，裂缝开始收缩，林小棠的胎记印记光芒减弱，手掌恢复了颜色，但妹妹的影像依旧残留在皮肤之下，像是永远无法摆脱的影子。
“成了吗？”秦月问。
陈默低头查看测灵仪，数值停止下降，但仍没有回升。
“还没完。”他抬头看向祭坛最上方，那行写着“唯有献祭执念，方可关闭轮回”的文字，正在缓缓改变。
“执念……”林小棠喃喃。
她的右手再次透明化，掌心的妹妹影像睁开眼，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姐姐。”那个声音终于清晰地响起，“该换人了。”
就在这时，秦月的直播设备传出一声刺耳的电流音，画面闪烁，出现一行字：
“契约尚未完成。”
紧接着，一个新的名字缓缓浮现出来——
林小棠。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跳几乎停滞。
“不……”她往后退了一步。
“你还没签。”陈默轻声说，“但它已经把你写进去了。”
“为什么是我？”她的声音颤抖。
“因为你一直在看。”陈默注视着她，“你看得比任何人都清楚。你看到的不只是死者，还有他们的执念。”
林小棠的喉咙滚动了一下，掌心的妹妹影像缓缓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胸口。
她的心脏猛然跳动，像被什么东西刺穿。
“我……不想再看了。”她低声说。
但她已经没有选择。
契约，已经锁定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