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看看。”陈默凑近屏幕。
留言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截图——正是几分钟前的画面，秦月对着镜头微笑，嘴角勾起的角度与现实中完全不同。
“这不可能……”她喃喃道，“我当时根本没有笑。”
“但它确实发生了。”陈默低声道，“它在模仿你的情绪，制造假象。”
“它为什么要这样做？”苏明远问。
“因为它害怕被发现。”林小棠忽然开口，她的手掌贴在胸口，胎记印记开始发热，“它在试探我们。”
话音刚落，测灵仪发出刺耳的蜂鸣，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东南方向。
“那里。”陈默收起仪器，“走。”
他们沿着湿滑的街道前行，途中不断经过破碎的橱窗、斑驳的广告牌，每一面反光的表面都隐约映照出他们的身影。
但总有一个角度，镜中的他们会慢半拍。
“它在跟着我们。”秦月低声说。
“不。”陈默纠正她，“它已经在我们中间了。”
林小棠的右手突然一阵剧痛，印记颜色加深，仿佛要渗入骨髓。
她闭上眼，试图感知方向，脑海中却浮现出妹妹的身影。
“姐姐，你来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你终于来了。”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站在一面巨大的落地镜前，镜中映出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
“这是哪里？”她喃喃道。
“是它想要你看到的地方。”陈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它想让我进去。”林小棠说。
“不能让它得逞。”苏明远拔出枪，“我们必须阻止它。”
“问题是，怎么阻止？”秦月问。
陈默低头看向测灵仪，仪器上的指针终于稳定下来，指向镜面中央。
“答案就在里面。”他说。
就在这时，秦月的设备再次自动启动，画面一闪，出现了一段未播出的录像。
背景是一间布满裂痕的房间，墙上挂满破碎的镜子，每一个镜面中，都有一个“秦月”。
她们全都看着镜头，齐声说：
“留下来吧。”
画面戛然而止。
秦月的身体猛然一震，额头沁出冷汗。
“它们……真的在叫我。”她喃喃道。
“别听。”陈默抓住她的肩膀，“那是它制造的幻觉。”
“可……”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动摇，“如果它是真实的呢？”
林小棠忽然向前一步，手掌按在镜面上。
印记骤然亮起，镜面发出一声低沉的共鸣。
“它在等我。”她低声说，“但我也想知道，它到底是谁。”
陈默的手搭在她肩上，却没有阻止。
“如果你决定了。”他说，“我会陪你进去。”
林小棠深吸一口气，轻轻点头。
她的指尖触碰到镜面的那一刻，整面镜子开始震动，裂缝蔓延开来。
一道漆黑的缝隙出现在中央。
风吹过，带着潮湿的腐朽气息。
镜中，一只苍白的手缓缓伸出。
下一秒，整座建筑的灯光全部熄灭。
黑暗吞没了所有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