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在镜界里听到了她的声音。”陈默直视着他，“她说她出不来，是因为有人不想让她出来。”
“谁？”苏明远立刻问。
周怀安没有回答，而是缓缓转头看向祭坛中央那面裂痕斑驳的青铜镜。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愤怒。
“也许，她并不是唯一的囚徒。”他说，“也许，我们所有人……都是这场仪式的牺牲品。”
空气瞬间凝固。
“你说什么？”陈默皱眉。
“你以为我只是个古董商？”周怀安冷笑，“不，我是第一个被选中的人。我的存在本身，就是契约的一部分。”
“什么意思？”林小棠声音发颤。
“我活着的意义，就是完成这个仪式。”周怀安缓缓摊开手掌，露出一道与陈默和林小棠极为相似的契丹文印记，“我从来就没有自由过。”
陈默心头一震。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背，那印记果然与周怀安的如出一辙。
“也就是说……”苏明远喃喃道，“我们也成了契约的一部分？”
“没错。”周怀安点头，“一旦进入镜界，你们就已经被标记。你们的命运，已经被写进这张纸上。”
“我们必须打破它。”林小棠咬牙道。
“怎么破？”秦月问，“它可是用契丹文写的，而且已经存在了二十年。”
“那就找出它的漏洞。”陈默目光坚定，“每一项契约，都有它的弱点。”
苏明远重新翻阅文档，试图找到关键线索。他的手指停在某段文字上，瞳孔骤然收缩。
“这里。”他指着一行字，“这段话提到‘若三魂归位，封印自解’。”
“三魂？”林小棠重复这个词，“是指三个人的灵魂回归？还是指一个人的三魂齐聚？”
“我不知道。”苏明远摇头，“但这可能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问题是，我们怎么才能让三魂归位？”秦月问。
“也许答案就在镜界。”陈默说，“我们必须再进去一次。”
“不行！”周怀安突然阻止，“你们已经接触过镜界，再进去会更危险。而且……”
“而且什么？”陈默逼问。
周怀安迟疑了一瞬，最终低声说：“镜子已经开始吞噬现实。如果你们再进去，可能就回不来了。”
“那我们就必须快点行动。”陈默转身朝镜面走去，“准备好了吗？”
林小棠深吸一口气，跟了上去。
“等一下。”苏明远突然叫住他们，“还有一件事。”
他指向祭坛角落的一块石板，上面刻着一组模糊的符号。
“刚才直播画面扫过的那个刻痕……”他声音颤抖，“它和镜子里出现的那个符号，几乎一模一样。”
陈默蹲下身，手指轻触那组符号。冰冷的触感让他一阵心悸。
“这不是装饰。”他低声说，“这是一个名字。”
“谁的名字？”林小棠问。
“我不知道。”陈默站起身，目光落在镜面上，“但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了。”
他迈出一步，镜面泛起涟漪般的波动。
这一次，他们不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