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检查一遍录像数据。”他说。
工作人员点头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陈默和那台录音机。
他伸手去拿录音机,指尖触到冰冷的金属外壳时,听见了一声极轻的抽泣。
不是录音机里的声音。
是真的哭声。
低频,断续,从房间角落缓缓扩散开来。
陈默猛地回头,病房内空无一人。
哭声却越来越近。
像是从地板下传来的。
他蹲下身,贴着地面倾听,同时打开手机闪光灯照向角落。尘埃在光束中翻腾,隐约能看到一条细缝沿着墙根延伸。
“谁在那里?”他低声问。
哭声停了。
片刻后,录音机再次响起。
这次是母亲年轻时的声音,温柔而熟悉:
“小默,妈妈在这里……”
陈默的手僵住了。
那是二十年前的声音。
那时母亲还没有疯,还住在他们家的老屋里。
录音机继续播放,背景音里夹杂着另一种声音——像是某种古老仪式的咒语,混杂着鼓点和吟唱。
他猛然拔掉磁带,四周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但当他抬起头时,发现镜中的自己正对着他微笑。
而现实中的他,根本没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