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穿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聂怀桑忽然想起小时候,大哥总爱在这样的夜晚教他练刀。
那时月光也是这样清清冷冷地照在院中,大哥的刀锋划破夜色,带起飒飒风声。
“怀桑,看好了。”记忆中大哥的声音浑厚有力,“这招要手腕发力。”
年幼的他总是学不好,大哥却从不生气,只会揉着他的发顶说:“没关系,大哥等你。”
泪水无声滑落,打湿了案上的图纸。
聂怀桑慌忙用袖子去擦,却越擦越花。他索性将脸埋进掌心,任由压抑多年的情绪决堤而出。
“大哥……这次换我等你……”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蓝忘机已经整装洗漱完毕。
他站在镜前,一丝不苟地将抹额系好。镜中人依旧如霜似雪,唯有眼底那抹血色暴露了彻夜未眠的痕迹。
推开房门,晨露的清新扑面而来。蓝忘机深吸一口气,抬眸望向远方,那里是金麟台的方向。
“含光君。”聂怀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今日换上了正式的宗主服饰,腰间斜插着一把精致的玄铁扇,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
两人对视一眼,无需多言便明白了彼此的决心。
蓝忘机微微颔首,聂怀桑则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
“走吧。”聂怀桑展开折扇,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好戏该开场了。”
朝阳终于跃出云层,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他们一前一后走向山门,衣袂翻飞间,带起细碎的金色光晕。
蓝忘机的抹额里,魏无羡似乎有感应般,睫毛忽然轻轻颤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