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紫色瘴气消退,黄雾迷蒙,两个弟子只见眼前世事变幻,沧海桑田,竟是一目十秋,不知不觉已是度过无数韶华。
酸与双目的血水喷涌之势已逐渐渐弱,竟是耷拉眼皮,昏昏欲睡,浑然未觉黄雾之中,已有寒锋,一柄古朴木剑,悄然出现。
徐长老的气势还在攀升,他已快要回归羽化,周围黄雾也越来越浓,如有实质,越来越亮,恍若太阳!
“哇!老夫的眼睛!”
两个弟子也被这强光晃的双目生疼,却是同时起身,闭着眼睛,往记忆里师叔所在的位置飞去。
“师叔你没事吧?!”
“师叔你在哪?”
“师兄,是我!松手!”
“师叔呢?师叔呢?”
在这一片嘈杂声中,楚小萤手托太极盘,见有个老人从空中掉下来,重重的砸在楚小萤身前:“糟了,韩师兄,你晃到人了!”
我们四人走了小一个时辰,一路风平浪静,别说造化兽了,就连一只毒虫都没见到,无聊的一行人瞌睡连连,直打呵欠。
“韩仙长,我早就说咱们先休息休息,不能疲劳赶路!你瞧,晃到人了吧!”
韩束人满脸愧疚,俯身将徐长老扶起。
不得不说,韩束这金光是真持久!
自打我撞上他,再到会合他同门,再到这一路走来,两个时辰,这金光可是丝毫未减!
韩束一脸歉意,扶起徐长老,作揖道歉:“晚辈唐突,冒犯前辈,还望前辈勿怪。”
这时天上那俩也恢复了视力,从天而降,围住徐长老:“师叔,您没事吧!”
徐长老站起身,呼哧呼哧的喘匀了气,摆摆手,四下张望:“酸与呢?”
一个弟子道:“被这黄光给晃到眼睛,飞走了。”
徐长老蹙起眉毛,一脸怪异的表情,看着我们,良久,才摆手道:“罢了罢了,无知小辈,此地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快点离开!卫岳,何江,整备一下,随我去追,不可耽搁!”
老头风风火火,一抬脚,整个人化作一缕青烟眨眼消失。
卫岳看了一眼何江,何江一点头,对着我们一拱手,也化作轻烟不见,就剩卫岳道:“在下中州烟雨阁卫岳,方才凶险,多亏诸位出手相助。这里有五枚九转大还丹,可定魂魄,肉白骨,望诸位收下,以表谢意。”
韩束略有尴尬,回绝道:“我等全为赶路,不意坏了道友法事,是我该道歉。”
卫岳笑了笑,将大还丹硬塞到韩束手里。
“世事皆有定数,祸福相依,若无道友途径此地,吓退酸与,我叔侄三人,已身首异处。道友还望不要推脱。”
卫岳青蓝道袍在身,虽略显疲惫,但风采奕奕,精神抖擞。观其神貌,虽不知方才发生何事,但未必有他口中凶险。
见韩束收下,卫岳轻笑道:“还不知道友名姓。”
韩束竖起单掌道:“惭愧,在下蓬莱玄枵山定云峰六如剑派韩束。”
卫岳回礼道:“韩道友,我师叔行事不羁,多有跳脱,在下恐有变故,不宜久陪,他日有缘,我再登门造访。”
等他说完,也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而重新就剩我五人时,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韩束看着卫岳消失的方向凝神不动,楚小萤则看看我,看看师姐燕歌,燕歌则与韩束一般看着远处。
“小萤,还有多久才能出林?”
韩束也不回头,出声问道。
“韩师兄,大抵再有小半个时辰,就能出去了。”
韩束微微点头,转身将大还丹分给众人,到我时,韩束将自己的那枚也给了我。
“萍水相逢,人心险恶,多有顾忌,人之常情。我六如剑派自诩正道,行事正大,绝不行伤人害命之事,望兄台莫要猜疑。只望他日再见,你我能坦诚以对,把酒言欢。”
韩束目光真诚,我一阵愧疚。
罢了!
大丈夫顶天立地,不做藏头露尾之事。
就当我要开口时,韩束微微一笑,一拂手,对冯凭道:“冯师弟,你送周兄台出林,顺便回师门报个平安,咱们出来许久,别让师父他老人家惦记。我与两位师妹便不再耽搁,先去林中历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