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冷
“影社在车间放了至少十五只死侍,却只派了两个守卫看储藏室……他们在拖延时间,死侍群是障眼法,真正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困住我们,让我们没时间救他!”
林夏的匕首刺入死侍的眼窝,金红色的光彻底熄灭了那点暗红的瞳孔。
她突然明白过来——影社抢阵盘、追陈默、杀苏姐,甚至不惜暴露死侍群,都是为了搅乱视线。
他们真正要的,从来不是什么炼金器皿,而是这个被普通家庭收养、看似毫无特殊之处的少年。
“诺玛,分析路明非的基因序列!”苏棠的指尖敲得更快,“对比影社所有实验体的基因标记,我要知道他到底特殊在哪里!”
林夏的匕首劈开最后一只死侍的咽喉时,金红色的火光在她掌心剧烈闪烁,像将熄的烛火。
言灵“炽”的灼痛已经爬满后颈,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她扶着锈蚀的管道喘息,战术灯的光柱在满地焦黑的残骸上晃了晃。
“诺玛的结果……再说一遍”
她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指尖按在太阳穴上,试图压下那阵尖锐的疼。
耳麦里传来苏棠敲击键盘的急促声响,混着诺玛电子音的重复确认
“路明非,男性,12岁,基因序列与数据库中三万八千份普通人类样本无显着差异,未检测到龙族基因片段,未发现任何特殊碱基对标记,结论:纯人类。”
“纯人类?”
林夏猛地抬头,战术灯扫过管道井的铁盖,蛇形纹在光线下泛着冷光
“影社调动十五只死侍当屏障,用改造人在市区制造混乱,就为了绑一个纯人类?”
她踹开脚边半只死侍的残肢,骨甲碎裂的脆响里,突然想起赵野提过的细节
路明非被绑时,身上没有任何炼金器皿的反应,甚至连和影社成员的交集都没有。
“苏棠,再查他的社会关系,父母、亲友、甚至学校的任课老师,有没有和影社沾边的?”
林夏的匕首在掌心转了个圈,刃口的血迹被她蹭在战术裤上
“影社不会做无意义的事,这‘普通’里一定有问题。”
虚拟屏前的苏棠指尖悬在键盘上,诺玛的数据流像瀑布般刷新。
但路明非的档案简单得像张白纸
父母早年出国,寄养在叔叔家,成绩中游,没参加过任何社团,社交圈小到只有同班三个同学,连网购记录都只有教辅书和零食。
“干净得过分……”苏棠的声音冷下来,“他的父母在海关系统里显示‘出国工作’,但具体单位、地址都是加密信息,权限级别很高,我破解不了。”
林夏已经钻进管道井,潮湿的霉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她猫着腰往前挪,战术灯的光刺破黑暗,照见管壁上凝结的水珠
这里很久没人来过,除了刚才那两个守卫的脚印,再没有其他痕迹。
“守卫的尸体呢?”她突然问,指尖摸到管壁上一道新鲜的划痕,像是被拖拽时留下的。
“在储藏室门口,被抹了脖子,死亡时间不超过十分钟。”
苏棠调出监控截图,画面里两个穿黑风衣的男人倒在铁门前,脖颈处的伤口平整,
“是专业手法,不像是死侍或改造人干的,更像……内部清理。”
林夏的心跳漏了一拍。
管道井的尽头传来隐约的风响,她加快动作,猛地推开储藏室的铁门时,只看见空荡荡的水泥地,墙角堆着几个废弃的木箱,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汽油味。
“他们转移了”
林夏的声音沉得像铁,战术灯扫过地面,果然有一串被擦拭过的鞋印,通向储藏室另一头的通风管道
“通风管道通向厂区后墙,苏棠,查后墙监控,有没有车辆离开的痕迹!”
“查了,后墙三个监控在半小时前同时被干扰,信号中断到现在。”
苏棠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火
“诺玛在分析管道出口的土壤样本,有轮胎印,但被雨水冲得差不多了……林夏,你有没有想过,路明非的‘普通’,可能就是影社要的‘特殊’?”
林夏靠在冰冷的水泥墙上,言灵的副作用让她眼前发黑。
这样一个人,凭什么让影社如此大费周章?
“纯人类的基因……在某些炼金阵里,反而能当‘容器’。”
她突然开口,指尖抚过通风管道的格栅
“影社的阵盘需要稳定的载体,混血种的基因太活跃,容易排斥,而纯人类……就像干净的试管。”
耳麦里传来苏棠倒抽冷气的声音
“他们要拿他当阵盘的‘容器’?可陈默的改造已经失败了,他们为什么还要……”
“因为陈默只是‘实验品’。”
林夏的战术灯照进通风管道深处,黑暗里仿佛能看见那个少年被拖拽的身影
“他们需要更稳定的载体,一个不会像陈默那样失控的‘容器’……”
“而路明非的普通,恰恰成了最适合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