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曾头市。
此地并非州府大城,却因曾家府五位公子。
尤其是教师史文恭武艺高强,加之训练有素的庄客乡兵。
俨然成了一处地方豪强盘踞的独立堡垒。
近日,更传出曾头市扬言要“扫荡梁山,生擒晁盖”的狂言。
并夺了梁山几匹北地良马,悬于市集示众,挑衅之意,昭然若揭。
梁山聚义厅内,闻听此讯,众头领无不愤慨。
晁盖面色沉郁,手掌重重按在案几上:
“曾头市区区一庄堡,安敢如此欺我梁山!夺我马匹,辱我声威,若不出兵讨还,岂不让天下英雄耻笑!”
林冲抱拳道:
“哥哥息怒。那曾头市敢如此嚣张,必有所恃。史文恭之名,林冲亦有耳闻,确是一员猛将。需从长计议,不可轻敌冒进。”
吴用沉吟道:
“林教头所言有理。曾头市非比寻常州县,庄墙高厚,防备森严,强攻恐难奏效。或可智取,或需寻其破绽。”
然而,连日来的胜利,尤其是大败呼延灼,让梁山上下弥漫着一股乐观甚至有些骄躁的情绪。
加之晁盖身为山寨之主,威望正隆,受此挑衅,若不出兵,威信何在?
厅内请战之声,终究压过了谨慎之言。
杜迁、宋万等人亦纷纷表态,愿随天王踏平曾头市。
石墩微微皱眉,他总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曾头市虽强,但主动挑衅如日中天的梁山,似乎并非明智之举。
这背后,是否有那只无形黑手在推动?
他看向晁盖,欲再劝谏,但见晁盖心意已决,只得将话咽回,暗自决定随军出征,见机行事。
晁盖最终拍板:
“我意已决!亲率马步军四千,征讨曾头市!林教头、石墩兄弟、阮氏兄弟、杜迁、宋万、白胜等头领随行!吴用军师与其余头领留守山寨!”
“得令!”
城外隐秘据点。
陈稳几乎在梁山决定出兵的同时,便通过“势运初感”察觉到了异常。
一股浓烈得化不开的凶煞之气,混杂着熟悉的阴冷幽能,如同张开的罗网,牢牢笼罩在曾头市方向。
而代表着晁盖的那股原本旺盛、刚直的“势运”光团。
正不由自主地被牵引向那片凶煞之地,其光芒边缘,竟隐隐泛起一丝不祥的灰黑。
“因果片段”被动触发,几幅极其短暂而模糊的画面掠过脑海:
——一支淬着诡异绿芒的冷箭,划破黑暗……
——晁盖手捂面门,踉跄后退……
——混乱的战场,以及一个戴着狰狞鬼怪面具的射手,悄然隐入阴影……
“不好!”
陈稳霍然起身,脸色骤变。
“晁盖有难!铁鸦军要在曾头市对他下手!”
钱贵闻言,也是心头一紧:
“君上,我们是否立刻通知石墩,劝阻天王?”
“来不及了,大军已发。”
陈稳眉头紧锁,快速决断。
“而且,此乃铁鸦军推动的‘剧本’关键节点,他们必是算准了晁盖的性格与梁山如今的态势,难以劝阻。”
“我们能做的,只能是尽力干预,改变结果!”
“你立刻带我们所有能动用的好手,先行潜入曾头市外围,重点排查可能的伏击点,尤其是适合冷箭偷袭的位置!找出那个戴鬼怪面具的射手!务必确保晁盖性命无虞!”
“我随后就到!记住,我们的目标不是阻止事件发生,而是要在铁鸦军以为得手时,偷梁换柱!”
“明白!”
钱贵深知事态严重,立刻领命而去。
陈稳目光锐利。
他深知,按照铁鸦军的剧本,晁盖必死于曾头市冷箭之下。
强行阻止这次袭击,治标不治本,铁鸦军必定还有后续手段。
不如顺势而为,让晁盖“中箭身亡”,实则金蝉脱壳,转入暗处。
如此一来,既能保全晁盖性命,消除铁鸦军对他的重点针对。
又能让“北望”理念的核心力量隐藏得更深,便于未来行动。
这需要极其精准的时机把握和伪装手段。
梁山大军,浩浩荡荡开至曾头市外。
晁盖指挥人马,安营扎寨,与曾头市兵马对峙。
初时几场小规模交锋,互有胜负,曾头市凭借地利与史文恭之勇,并未落下风。
是夜,月黑风高。
晁盖心中焦躁,急于破敌,采纳了白胜打探来的“情报”。
决定亲自带领林冲、石墩、阮小二等部分精锐头领及五百士卒,趁夜色偷袭曾头市北寨。
石墩心中不安更甚,劝道:
“天王,夜间偷袭,敌情不明,恐有埋伏。不若明日再战,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