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就擒!可免皮肉之苦!”
为首的暗探厉声喝道,同时与其他几人结成战斗阵型,封死了货郎所有退路。
货郎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疯狂,低吼一声,不退反进,手中短刃划出刁钻的弧线,直刺为首暗探的咽喉!
速度与狠辣,远超寻常江湖人士!
“冥顽不灵!”
暗探头目早有准备,侧身闪避的同时,腰间铁尺已然出鞘,精准地格开短刃!
另外两名暗探配合默契,一左一右,两根特制的包铁锁链如同毒蛇出洞,瞬间缠住了货郎的双臂和腰身!
发力一绞!
货郎闷哼一声,短刃脱手,整个人被死死锁住,动弹不得。
他拼命挣扎,眼中布满血丝,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竟试图咬碎藏在齿间的毒囊!
“想死?没那么容易!”
暗探头目眼疾手快,一记手刀狠狠劈在货郎的颈侧!
货郎浑身一僵,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搜身!检查牙齿!把他知道的一切,都给老子撬出来!”
类似的场景,在汴梁城内外的几个不同地点几乎同步上演。
巡察司凭借精准的情报和雷霆手段,一举端掉了三个铁鸦军的外围联络点,抓获包括赵四在内的眼线及传递人员共七名。
更重要的是,从那名货郎身上,搜出了尚未传递出去的密信,以及一份记录着部分联络方式和代号的名单。
钱贵坐镇巡察司衙署,听着各处行动小组陆续传回的捷报,脸上并无太多喜色。
他面前摊开着刚刚从那货郎处缴获的密信副本。
信上的内容经过初步破译,虽然依旧零散,但拼凑出的信息却令人心惊。
“……时机将至……混乱为号……重点关注御驾归途……林区……‘湮灭’……”
“湮灭……”
钱贵反复咀嚼着这个词,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
他几乎可以肯定,这指向的是一场针对陛下归途的、极其危险的刺杀行动!
而且,对方动用的手段,恐怕超乎寻常。
“审!”
钱贵对着负责刑讯的干练厉声道。
“集中所有力量,优先审讯那个货郎!”
“不管用什么方法,必须在十二个时辰内,给我撬开他的嘴!”
“我要知道‘湮灭’的具体含义!知道他们的行动计划!知道他们还有多少人潜伏在汴梁,潜伏在宫里!”
“时间不多了!”
“是!侯爷!”
刑讯干练领命,匆匆离去。
衙署深处的刑房里,很快便传来了压抑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与此同时,一份加急的密报,由钱贵亲自签署,通过最快的渠道,送往陈稳回銮的队伍。
尽管沿途已有“暗刃”小队反向侦察,但他必须将最新的、最严重的警告,第一时间送达陛下手中。
做完这一切,钱贵走到窗前,望着渐渐亮起的天色,以及远处巍峨的宫墙轮廓。
内部的清查取得了阶段性成果,拔除了一些钉子,获取了关键情报。
但这更像是在与时间赛跑。
铁鸦军的杀招已然启动,如同张开的弓弦,随时可能射出致命的箭矢。
他必须抢在那之前,找到并瓦解它。
这场发生在阴影里的战争,激烈程度,丝毫不亚于北疆的刀光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