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行事”之权,更是给予了他在辖区内极大的自主决断空间。
这几乎完全回应了柴荣表章中的请求,朝廷在此次封赏上,表现出了罕见的“大方”。
“……其余将士,如张诚、王茹、石墩、钱贵、赵大眼等,各有封赏,或晋爵,或加官,或厚赐金帛,皆依功论处……”
宣读完毕,帐内欢声雷动。陈稳带领一众受赏将领,躬身谢恩。
“末将等,谢陛下隆恩!必当竭尽全力,以报国恩!”
仪式之后,众将散去,各自沉浸在封赏的喜悦之中。
陈稳却被柴荣单独留了下来。
“文仲……”
柴荣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带着一丝深意。
“朝廷此番封赏,不可谓不厚。”
陈稳心领神会,沉声道。
“使君放心,末将明白。”
“此乃陛下与朝廷恩典,亦是使君竭力争取之功。”
“末将断不会因些许爵位官职便忘乎所以。”
“三县之地,根基初立,百废待兴,正是需要沉心静气、埋头经营之时。”
柴荣满意地点点头。
“你能如此想,最好不过。”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如今你名声在外,不知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汴梁……也未必全然放心。”
“唯有将根基打得牢不可破,手握强兵,惠泽百姓,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这防御使之职,便是让你能更放手施为。”
“末将定不负使君期望!”
陈稳郑重承诺。
他深知,这份看似风光的封赏背后,是柴荣为他顶住的压力,以及更加殷切的期待。
他的地盘和兵力得以合法扩张,但相应的,责任和潜在的风险也更大了。
带着朝廷的封赏诏书和柴荣的嘱托,陈稳回到了靖安军营。
消息早已传开,全军上下与有荣焉。
军使封侯拜将,他们这些追随者自然也水涨船高。
陈稳立即召集所有核心骨干,将封赏一一落实,同时宣布了接下来的安排。
“侯爷……”
张诚刚开口,便被陈稳抬手阻止。
“军中还是旧称即可。”
陈稳神色平静。
“封赏是荣耀,更是责任。朝廷和使君予我辈厚望,我等更不能有丝毫懈怠。”
他目光扫过众人。
“抚恤之事,必须尽快落实,一分一毫也不能克扣!伤兵要全力救治!”
“缴获的物资,除上缴部分外,其余尽数入库,作为我等日后发展的资本。”
“阵亡将士的空缺,要尽快从俘虏和流民中择优补充,严格操练。”
“赵老蔫!”
他看向负责工匠建设的赵老蔫。
“你准备一下,随我返回防区后,首要之事便是加固城防,兴修水利,恢复官道。”
“我有新的营造图样给你。”
“钱贵,巡察司要扩大,不仅要监控外部,三县之内,吏治民情,亦需留意。”
一条条指令清晰明确地传达下去,没有因为巨大的荣耀而有半分浮躁。
众人凛然受命,他们知道,这并非终点,而是一个更为艰巨的起点。
陈稳站在帐外,看着眼前忙碌而充满生机的营地。
手中握着那份象征荣耀与权柄的诏书,眼神深邃。
开国县侯,澶州防御使……名位已立,疆域已划。
接下来,便是将这纸面上的权柄,化为实实在在的。
任何人都无法轻易撼动的力量的时候了。
而“能力赋予”这张王牌,将在未来的种田与强兵中,发挥出更加惊人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