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明连忙附和：“掌柜明鉴！属下也是这般觉得。那陈墨看似谦和，实则骨子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从容与自信，绝非普通散修。”
“从容与自信，是源于实力。”
柳知同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看向胡明，“你觉得，他的真实实力如何？”
胡明沉吟片刻，谨慎地回答道：“属下不敢妄断。但凭他能瞬间感知到属下在门外，其神识之敏锐，恐怕……不弱于炼虚后期，甚至更高。至于真实修为，属下完全看不透，他身上的气息收敛得完美无瑕。”
“炼虚后期以上的神识……”柳知同微微颔首，“再加上那些奇物……看来，我们这位新邻居，至少有着媲美炼虚巅峰，甚至触及合体期的实力。否则，他不敢如此招摇。”
他走回书案后坐下，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划动着：“拒绝合作，无非几种可能。一，他确实原料有限，只想细水长流，赚一笔就走。二，他另有依仗，不屑与我万宝楼合作。三，他所图更大，不想受制于人。”
“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胡明低声请示，“是否需要……施加一些压力？或者，派人查探他的底细和货源？”
柳知同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提议：“暂时不必。眼下拍卖会刚过，城中鱼龙混杂，不宜节外生枝。况且，此人深浅未知，贸然动手，若不能一击必杀，后患无穷。为了些许新奇玩物，与一个至少是炼虚巅峰、有可能背景深厚的修士结下死仇，得不偿失。”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商人的精明：“既然他选择开店做生意，那就在规矩之内陪他玩玩。他不是说原料有限吗？那我们就看看，他这‘有限’的原料，能支撑多久。传令下去，暂时不必针对奇物阁，但需密切关注其动向，尤其是他与哪些人接触，日常行踪如何。”
“是，掌柜！”胡明躬身领命。
“另外，”
柳知同补充道，“他那些‘奇物’，虽然于修行无益，但确实新奇有趣，连总楼那边似乎都略有耳闻。你以个人名义，定期去采购一些，尤其是那些滋味独特的吃食饮品，送到总楼，或许能讨得某些老祖的欢心。费用从楼内支取。”
胡明眼睛一亮，立刻明白了柳知同的意图。这既是一种变相的监视和接触，也是一种投资。万一那些奇物真的对上某位大人物的胃口，那功劳可就大了。
“属下明白！定会办好此事！”
“下去吧。”
柳知同挥了挥手，重新拿起了那卷丹经，仿佛刚才的对话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胡明再次躬身，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密室，直到房门在身后关上，他才感觉那无形的压力骤然消失，背后竟已惊出一层细汗。
他不敢停留，快步离开顶层，心中对那位奇物阁的陈掌柜，更是多了几分忌惮与好奇。连柳大掌柜都选择暂时观望，此人，恐怕比他们预想的还要不简单。
密室内，柳知同的目光并未落在丹经上，而是望向虚空，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陈墨……奇物阁……下界飞升者……”
他低声自语，“这天云荒域的水，看来又要被搅动一番了。只希望，你不要闹出太大的风波才好。”
他嘴角噙着一丝强大的自信笑容，缓缓闭上了双眼，身影和气息也逐渐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