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华如水。
那处位于京城核心区域、却隐秘异常的园林式国宾馆,今夜戒备格外森严,但一切都在无声中进行,并未扰扰外界分毫。
陈墨并未让赵尘羽等人跟随,独自一人,如同闲庭信步般,出现在了宾馆那古色古香的正门前。早已等候在此的,是一位身着中山装、气度沉稳的中年男人,以及两位眼神锐利、气息内敛的护卫。见到陈墨,秘书立刻上前,态度恭敬而不失气度:“陈先生,首长已在里面等候,请随我来。”
穿过曲径通幽的回廊,走过小桥流水,最终来到一处临水的精舍。精舍内灯火通明,陈设典雅,一位穿着朴素中山装、精神矍铄、面容依稀可见往日威严,此刻却带着温和笑意的老人,正站在门口相迎。他正是服用了延寿丹后,重返壮年状态的华夏掌舵者。
“陈先生,久仰大名,今日终于得见,果然是风采非凡!”
老人主动伸出双手,笑容真诚而富有感染力,没有丝毫上位者的架子,只有对贤能之士的尊重。
陈墨与之轻轻一握,感受到对方手掌的力度与温暖,也微微一笑:“首长客气了。”
两人进入精舍落座,秘书悄无声息地奉上香茗后,便退至门外守候,留下足够的私密空间。
没有过多的寒暄,老人直接切入正题,再次郑重感谢了陈墨的赠药之恩,言辞恳切。随后,他便提到了止血药的事情,语气带着关切与期盼:“陈先生,不瞒您说,我们的一些边防战士,还有一些特殊岗位的同志,时常会面临受伤流血的风险。一款高效的止血药,对他们而言,就是第二生命。不知先生……”
陈墨没有让他多说,直接从怀中(实则从储物戒中取出)取出了一个普通的纸质信封,放在了桌上。
“这是‘白玉生肌散’之方。”陈墨平静开口,“所需药材,三七、白及、仙鹤草、地榆、冰片……皆是常见之物。唯其炮制火候、研磨顺序、以及最后一步的‘炼制’手法至关重要。按此方炼制,外敷于伤口,可于三息之内止血,十二个时辰内促使浅层肌肉愈合,且不留疤痕。对于深层创伤,亦有显着抑制出血、加速恢复之效。”
老人拿起那个轻飘飘的信封,手却微微有些颤抖。他虽然不是医药专家,但听着陈墨的描述,已然明白这张薄纸所蕴含的分量!这不仅仅是药方,更是无数将士生命的保障,是国之大幸!
“陈先生,此方……价值连城!不,是无价之宝!”
老人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地看向陈墨,“国家绝不会让先生吃亏!您有任何要求,只要不违背原则,国家定当竭尽全力满足!”
陈墨品了一口清茶,淡然道:“我的要求很简单。此方交由你们,如何生产、分配,我一概不管。但我需要占三成纯利,此收益,需成立一个独立的基金,由我指定之人(他心中已有人选,或许是姜然,或许是赵尘羽)管理,用于资助因公殉职、伤残将士的家属,以及贫困地区的医疗教育。此外,未经我允许,此方不得用于商业盈利,更不得转让外国。”
他顿了顿,继续道:“炼制此散,最后一步需我独有的‘灵引’之术方能成功。我会提供第一批成品,以及培训几名可靠的制药人员掌握此术。后续,可由他们负责核心步骤,确保药效。”
老人听完,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陈墨的要求,看似要了三成利,实则全部反馈给了社会和国家最需要关怀的群体,自身分文不取。而且通过控制核心炼制技术,确保了配方的绝对安全和主导权。这份心胸与格局,让他肃然起敬。
“好!陈先生高义!我代表国家,代表万千将士,谢谢您!”
老人站起身,郑重地向陈墨行了一礼。
陈墨坦然受之,随后又取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玉瓶和玉佩。“此乃‘培元灵丹’,于您身体更为有益,可固本培元,祛除沉疴。这枚玉佩,随身佩戴,可静心凝神,抵御外邪。”
老人接过,感受着玉瓶的温润和玉佩上传来的清凉安神之意,心中更是感慨万千。这次会面,收获远超预期。
这一场看似简单的“便饭”,却在平静的交谈中,奠定了一项足以影响深远的合作。陈墨以一种超然的姿态,将自身的力量与国家的需求巧妙地结合了起来,既展现了价值,也划定了界限,更留下了一份泽被苍生的善缘。
夜宴散去,陈墨的身影消失在园林深处。而那位老人,则握着那张轻飘飘的药方和两件礼物,站在精舍门口,望着满天星斗,久久不语,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希冀与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