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躯》第一百六十九章：出行前叮嘱
姜然完全沉浸在了初次感应到天地灵气的奇妙体验中。那丝若有若无的凉意，如同调皮的光点，在她专注的意念引导下，极其缓慢地、艰难地沿着《潮汐冰典》功法路线图中最为简单的那条初始路径移动。每一次成功的引导，都让她内心涌起一股微小的成就感，仿佛在黑暗中摸索的人，终于看到了一丝指引前路的光亮。
陈墨静静守在一旁，神识细致地笼罩着姜然，密切关注着她体内任何细微的变化。他看到那缕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水冰灵气，在姜然稚嫩的精神力牵引下，颤颤巍巍地流过几条主要经脉，虽然缓慢，甚至时有停滞，但方向无误，根基法门亦无偏差。这让他心中暗自点头。姜然的悟性和心性，确实适合修行，至少这份初次的专注与耐心，远超常人。
时间在寂静的修炼中悄然流逝。窗外，夜色渐褪，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当第一缕晨曦即将穿透云层时，姜然终于从那种物我两忘的沉浸状态中脱离出来。不是她不想继续，而是精神上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持续高度集中的意念消耗了她大量的心神。那丝好不容易引导起来的气感，也因后续无力而渐渐消散于经脉之中。
她长长地吁出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眼，眸子里虽然带着明显的倦色，但更多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明亮和新奇感。
“小墨，我……我好像成功运行了一个小周天？”姜然有些不确定地看向陈墨，语气中带着寻求肯定的期盼。按照功法描述，将灵气沿特定路线循环一圈，便是一个小周天。
陈墨微笑着颔首，给予她肯定的鼓励：“没错，虽然过程生涩，速度缓慢，但路线的确走完了一遍。第一次修炼，便能完整引导气感运行一个小周天，已是极为难得了。很多初涉修行之人，往往需要数日甚至更久才能摸到门径。”
得到陈墨的认可，姜然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所有的疲惫仿佛都一扫而空。她兴奋地感受着身体的变化，虽然丹田内依旧空空如也，未能积蓄起真正的真气，但整个身体却有种被清泉洗涤过的通透感，精神上的疲惫之下，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清爽。
“修炼的感觉好奇妙！”她忍不住感叹，“好像整个人都和这个世界更亲近了一些。就是……就是有点累，脑子里空空的。”
“这是正常现象。”陈墨解释道，“初学乍练，神识弱小，引导灵气极为耗神。修行本就是炼精化气的过程，需张弛有度，过犹不及。日后你需每日坚持，但每次修炼的时间要循序渐进，待神识逐渐壮大，丹田滋生真气后，这种情况便会改善。”
他顿了顿，语气转为严肃，告诫道：“然然，切记，修炼非一蹴而就之事，乃水滴石穿之功。贵在持之以恒，不可因初有小成而急躁冒进，亦不可因一时瓶颈而气馁放弃。道途漫漫，心性远比天赋更为重要。”
姜然认真地点点头，将陈墨的每一句话都牢记在心。她知道，陈墨这是在传授她比功法更重要的修行理念。“我明白，小墨。我会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下去，绝不会让你失望。”
看着姜然如此懂事，陈墨心中欣慰。他话锋一转，提起了接下来的安排：“你能如此想，我便放心了。关于修行，有件事需提前告知你。”
“嗯？什么事？”姜然好奇地问。
“许久之前，在我身份未向你坦白时，为方便行事，我曾挑选并传授了赵尘羽、刘海峰等十二人一套基础的炼体功法。”
陈墨平静地说道，“这两个月下来，他们几人堪堪入门，也算有了炼气期一二层的微末基础，算是踏入了修行门槛。”
“赵尘羽和刘海峰他们也……”
姜然微微惊讶，但随即释然。以陈墨的身份和能力，有些追随者和布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这反而让她觉得，陈墨并非孤身一人，也有属于他的班底。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