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日,注定是煎熬的三日。他需要权衡利弊,更需要想办法破局。而七日后的大婚,是否能如期顺利举行,此刻也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回到断情崖的洞府,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与那悬而不落的危机,气氛却并未轻松多少。
冷清月看着眉头微蹙的卓铭,轻声开口,打破了沉寂:“你打算怎么办?”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切。
卓铭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故意露出一个夸张的、带着几分委屈的表情:“????不是,清月你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卓铭干嘛了呢,比如要抛妻弃子跟人跑了似的。”他试图用玩笑驱散凝重的气氛。
冷清月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尽管知道他看不见),右手食指伸出,带着一丝凉意,轻轻点在他的额头上:“少贫。我正经问你呢。”
两人此刻正并肩躺在床榻上,面对面,距离极近。她这略带嗔怪又亲昵的动作,在寂静的夜晚和昏黄的明珠光晕下,显得格外暧昧。卓铭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呼出的、带着冷香的气息拂过自己的面颊。
卓铭收起玩笑,叹了口气,将头往她那边凑近了些,几乎额头相抵,才低声道:“啊哈哈……清月,说实话,我没想好。你觉得应该怎么样?”他并非推卸责任,而是真心想听听她的意见。
冷清月沉默了片刻,组织着语言,分析道:“他给出的条件,确实很诱人。麒麟之体,八品丹药,还有仙剑……任何一样都足以让人疯狂。”她话锋一转,语气变得锐利,“但是,不能全信。我总感觉,他背后还藏着其他的图谋,那‘时间之轮’恐怕绝非他说的那么简单。”
她的直觉与卓铭的顾虑不谋而合。
其实,卓铭心中隐约有种感觉,或许没必要过度猜测林辰那些弯弯绕绕的想法。从林辰表现出的、对时间之轮势在必得的态度来看,他的核心目标极其明确——就是时间之轮。至于麒麟传承本身、丹药、甚至仙剑补偿,在林辰眼中,或许都只是达成目标的、可以舍弃的筹码。这些更深层的逻辑,或许要等到他们真正接触麒麟传承时才能窥见一斑。
但现在想这些也无益。卓铭感到一阵心力交瘁,巨大的信息量和沉重的抉择让他太阳穴隐隐作痛。
“好了好了,”他伸出手,将冷清月揽入怀中,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嗅着那令人安心的冷香,闷声道:“先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呢,先睡了哈。”
他像是要逃避这烦人的抉择,又像是只想珍惜眼前这片刻的温存,紧紧抱着她,闭上了眼睛。
冷清月在他怀里微微动了动,找到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同样闭上了眼睛。同心铃传递着卓铭复杂的心绪——有对未来的忧虑,有对林辰的警惕,但更多的,是一种无论前路如何,都将共同面对的坚定与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