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别再这样了,好吗?”卓铭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恳求和后怕,“不要再因为这种……这种小事,就差点把自己的命丢在外面。”
他想到那一百五十块上品灵石,又是心疼又是气恼:“不过就是些灵石!我每月父亲给我的份例,多得都快跟那些长老一样了!养你和乐安绰绰有余!你何必……何必非要自己去拼命赚这点钱?你要是出了事,让我和乐安怎么办?”
他的语气带着责备,但更多的是一种近乎恐惧的在乎。
冷清月静静地听着,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担忧和情意,感受着他手心传来的温热,心中微微一暖。但听到他说这是“小事”,说她不必去“拼命”时,她清冷的眉宇间,却泛起了一丝倔强。
她用力,将自己的手从卓铭手中抽了回来,虽然动作依旧虚弱,但眼神却异常明亮和坚定。
她看着卓铭,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我………不是花瓶。”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是一块石子,投入了卓铭的心湖。
“我能修炼,我能握剑,我能靠自己赚取资源。”她的目光毫不退缩,“我不想……永远只依靠你,或者依靠宗主。”
这是她的骄傲,也是她历经磨难后,内心深处对“独立”和“力量”最本能的渴望。即使与他心意相通,即使有了乐安,她也从未想过要完全依附于谁。
卓铭愣住了。他看着冷清月那苍白却坚定的脸庞,看着她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光芒,忽然间,明白了她的心思。
是啊,她从来就不是需要被人呵护在温室里的花朵。她是经历过风雪摧残,却依旧顽强挺立,甚至能斩出痴情剑意的冷清月。
他之前的担心和责备,虽然是出于爱,但无形中,却是否定了她的能力和选择。
卓铭沉默了片刻,脸上的焦急和责备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理解和尊重。
他重新伸出手,这次没有去握她的手,而是轻轻拂开她额前有些凌乱的发丝,动作极其温柔。
“我明白了。”他看着她,眼神温柔而坚定,“你不是花瓶。你是能独力斩杀金丹妖兽的冷清月,是我卓铭认定的女人。”
“但是,”他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答应我,下次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一定要告诉我,让我陪你一起去。就算帮不上大忙,至少……我能帮你挡刀,或者,在你力竭时背你回家。”
“我们是一体的,清月。你的命,不只是你自己的,也是我的,是乐安的。”
冷清月看着他那无比认真的眼神,听着他这番话,心中那点倔强悄然融化。她微微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掩盖了眸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最终,几不可察地,轻轻“嗯”了一声。
这一次,她没有再推开他拂过她发丝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