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稍冷：“三天前，我国一公民在本土被间谍残忍杀害，你方应该对此作出解释！”
“顾大使，我很同情一名无辜华国人的死亡。”松本摇头，语气非常自然：
“我方并未向贵国派遣间谍，更不可能杀害贵国国民；
无凭无据，还请顾大使不要污蔑我方清白，以免影响你我两国友好。”
松本淡定自若地喝口茶。
承认是不可能承认，打死都不可能承认，反正你拿不出证据。
顾明远表情不变，没有意外。
这种事，就算有证据，对方都能抵赖，更别说没抓到现行，更不会承认。
外交上的口水仗就是这样，一方完全能死不认账。
但......你不承认没关系，那就在其它方面打疼你，让你难受。
“对于进口你国水产品事宜......”顾明远平静说道：“我方经过全面评估，认为需要持更加审慎的态度。”
身后助理走到松本面前，递过一张纸质文件。
“上面是我方对进口你国水产品的全新要求；
希望你国能配合，打消我方疑虑，以便早日恢复水产品进口。”
松本接过文件，仅仅只是看到第一行，立刻反驳道：“不可能！”
“贵国要求太过分，我方不可能接受贵国科研人员常驻相关海域检测。”
更过分的是，竟然还以担心科研人员安危为由，派出安保人员。
这和在自己国家海域驻军有什么区别？
松本心里都被这第一条要求气笑了，更别说后面的要求一条比一条离谱。
“派侦查船时刻监测福岛海域辐射数值。”
“派遣监督员进入相关海洋贸易公司，时刻监督海产品流向，确保不会发生作假替代之事。”
“一旦产品有问题，你方需十倍赔偿因此产生的人身伤害。”......等等。
白纸上密密麻麻写了十几条。
别说全部，一条都不可能接受。
这摆明是故意的，就是刁难，单方面撕毁月初达成的协议。
岛国还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受着。
松本内心怒火爆棚，恨不得直接把白纸撕成碎片，拍在顾明远脸上。
但不敢......
不敢当面做出任何让华国抓住把柄的事。
他深吸口气，压下怒火，声音阴沉：“顾大使，贵国这些要求根本没有谈判的诚意；
两国友好的大背景，将因此事大受影响。”
“不。”顾明远直视松本，一语双关：“是你国一直没有‘友好’的诚意。”
“松本外相，我跟你打开天窗说亮话。”他面无表情，“嚯”地站起身，不再以外交口吻歪歪绕绕。
直接冷斥道：“不单单是三天前的间谍杀人事情、这两天你方各人员在我国行事猖獗，肆无忌惮窥探我国家机密；
临近9.3，你外务省经费大批下发，在我互联网上掀风作浪；
种种这些，你国非但毫无友好诚意，更是一直暗中破坏我国和平稳定，是敌对行为！”
“敌对”两个字说得极重。
以官方大使口吻说出，性质极为严重，几乎是代表国家给予对岛关系定性。
“污蔑！！！”松本再也坐不住，屁股如着火一般跳起来，大声反驳道：
“顾大使！！这些都是贵国对我方的污蔑！！
我方从未做过上述种种行为，时刻保持对贵国友好，还请贵国不要误判！！”
他心底着急，脸色再无法淡定，颇有些色厉内荏。
今天过来本只是以“水产品”为由头进行试探，想要获知那批“黄金”以及“凌峰”的消息。
还没来得及扯到稀土和新元素上去，就被劈头盖脸地训斥一番，甚至把两国关系定义为敌对。
这是他还有岛国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他们只能暗地里搞破坏，决不能明面上硬碰硬，否则无异于以卵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