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羽随意站在那里,周身散发的威压就让廖方冷汗直冒、双腿发软。这位西九龙反黑组督察曾放话说要亲手抓捕洪兴靓羽,如今真正面对时却连话都说不利索。
"我...我认得你!洪兴靓羽!"廖方结结巴巴地说,"那个拿刀的根本比不上你可怕...只要你不动手,我这就让他放下武器!"
"操!你们条子都瞎了吗?"骆天虹怒喝上前,"我们十几个人手无寸铁,对面几百号人拿着家伙,你说谁在闹事?"
"廖sir是吧?"飞全冷笑着摸出手机,"信不信我现在就投诉你徇私枉法?"
在众人逼视下,廖方只得调转枪口对着细眼:"把刀放下!"细眼不甘地收起 ** ,却被骆天虹迎面拦住。
"滚开!"骆天虹厉声道,"看清楚,我是元朗话事人骆天虹!你一个四玖仔也敢拦路?兴叔在世时都要给我三分薄面,今天我们来吊唁是给他脸面!"
每个字都像刀子扎在细眼心上。面对社团前辈的威压,他终究颤抖着退到一旁。骆天虹冷笑侧身:"羽哥,请。"
徐羽面无表情地迈步走向灵堂,皮鞋踏在地面的声响让全场鸦雀无声。
阿积、飞全、天养生等人紧随徐羽身后,迈步走入桔子水晶。
见到他们进入,细眼赶紧快步跟上。
见双方不再剑拔弩张,廖方终于松了口气,收起配枪。
“阿sir,擦擦汗吧!”一名部下递上手帕。
“多谢!”廖方接过手帕,匆忙抹去额头的汗珠。
短短几十秒的对峙,徐羽竟让他浑身湿透,压力之大可见一斑。
周围警员无人讥笑——他们连直面靓羽的胆量都没有。
“阿sir,现在怎么做?”手下低声询问。
“跟进去,盯紧靓羽,但愿他别闹事。”廖方语气沉重。
“万一他真闹起来……要抓人吗?”警员犹豫道。
“抓?你有这个本事?”廖方瞪了他一眼。
今晚若敢动靓羽,警局投诉电话必然瘫痪,上头更会让他们停职反省。
靓羽进出西九龙警署如履平地,谁不知道他与警司私下达成了某种默契?
廖方虽是反黑组督察,终究还要受制于高级督察。
“哦……”警员抓抓头发,闷声应道。
既然不敢抓人,何必多此一举跟进灵堂?
“蠢货!咱们这是在执行公务!多学着点!”
廖方戳了戳他的脑门,整了整衣领走向灵堂,其余警员紧随其后。
……
灵堂布置庄重,两侧摆满吊唁挽联。
两排黑衣白花的兴叔小弟肃立其中。
徐羽一行人昂首而入,四周怒目而视的马仔们敢怒不敢言。
无视周遭敌意,徐羽径自取香点燃,对着灵位道:“兴叔,恩怨随烟散。”
“这炷香过后,前尘旧账两清。”
“但九龙城不能群龙无首。”
“位子空着,迟早被外人吞掉。”
“给你留足面子——今晚十二点,我来接手洪兴的地盘。”
香火入炉,青烟袅袅。
细眼听到了徐羽的话,立刻火冒三丈!
“靓羽,你别太过分!兴叔刚走,我们这些人还在!”
“他头七都没过,你就要霸占他的地盘,做事不要这么绝!”
细眼怒气冲冲地说。
徐羽冷笑一声:“细眼,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兴叔全家走得整整齐齐,也没什么遗憾了!”
“灵堂也设了,该吊唁的都吊唁了!”
“孝心尽到就行,难不成你真想守满七天?”
“这七天里,你能保证其他社团不来抢九龙城区的地盘吗?”
“你这点人手守得住吗?”
“要是九龙城区丢了,你担得起责任吗?”
细眼被问得哑口无言。
兴叔手下虽有五百多人,但九龙城区还有东星、忠信义两大社团虎视眈眈,更别提其他中小社团。
兴叔在世时就常和他们起冲突,小规模械斗更是家常便饭。
如今兴叔一走,这些人绝不会放过机会。
细眼虽是兴叔的头马,但实力顶多算个红棍,根本挡不住东星、忠信义和其他社团的围攻!
见细眼沉默,徐羽不屑道:“我知道你忠心,兴叔走了你想尽孝。”
“但这里是洪兴的地盘,社团利益最大!”
“你先是洪兴的人,其次才是兴叔的马仔!”
“先搞清自己的身份!”
“出来混,社团利益永远是第一位,懂吗?”
细眼咬牙切齿,瞪着徐羽:“桔子水晶 ** 是兴叔的灵堂,其他场子你可以接手。”
“但这里不行,必须等兴叔头七过后才能交给你!”
徐羽目光冰冷:“细眼,我跟你说这么多,是看在同门的份上。”
“你敢损害社团利益,在我眼里连屁都不是!”
“灵堂留一天,已经是给足兴叔面子!”
“桔子水晶 ** 是洪兴在九龙城区的堂口,我靓羽要是拿不下这里,以后还怎么混?”
“进不了堂口,算什么接管九龙城区?”
“动动脑子吧,现在快十一点了,离十二点不到一小时!”
“给你一个多小时,立刻撤掉灵堂!”
说完,徐羽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徐羽一走,细眼的小弟们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细眼哥,现在怎么办?”
“靓羽简直嚣张过头了,害死兴叔全家不说,连咱们给他守灵都不准,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