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伤，不会留疤的。”他安慰道。
“都怪你！笨手笨脚的！”芽子气呼呼地抱怨，“这下好了，工作量直接翻倍！你得帮我把所有档案柜复原才能走！”
“行，没问题。”徐羽心情不错，爽快地答应了。
两人一直忙到深夜，整整四个小时后，才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档案室。
回到西九龙警署办公厅时，整个大厅空无一人，灯光几乎全灭，只剩下几盏消防灯幽幽亮着。
砰！
徐羽不小心踢到凳子，吓得芽子一个激灵。
“谁？！谁在那儿？”她紧张地环顾四周。
“没什么，刚才不小心撞到凳子了。”徐羽忍俊不禁地回答。
“你能不能当心点？差点被你吓破胆！”芽子拍拍胸口，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
“抱歉啊，不过这不是你上班的地方吗？天天在这儿还怕成这样？”徐羽调侃道。
“你懂什么！我平时办公又不是一个人在这儿！”
“而且听说西九龙警署以前建在一片乱葬岗上，地下埋了不少死人！”
“还有同事说，半夜好几次撞见警署闹鬼呢！”芽子压低声音，乌黑的眼睛紧张地扫视四周。
“警署不是阳气最旺的地方吗？难道镇不住那些东西？”徐羽不以为然地笑笑。
“要是镇得住，哪还会闹鬼？算了不说这个，赶紧走吧，我一秒都不想多待！”芽子加快步伐，拽着徐羽往外走。
两人匆匆来到电梯前，芽子按下按钮，老旧的电梯发出刺耳的“嘎吱”声。她吓得连连后退，一把抓住徐羽的胳膊，指甲都快掐进肉里。
“嘶——轻点儿！你掐我干什么？”徐羽疼得直皱眉。
晚上在金葡萄**的时候，她可不是这副模样！当时她胆子大得离谱，敢在他地盘上拿枪指着他，完全不怕他手下发难。现在倒像只受惊的鹌鹑，反差大得让他想笑。
“忍忍嘛！我又不是故意的。”芽子理直气壮，“你个大男人怕什么？又不会少块肉！大不了……出去请你吃大排档！”
“听起来还是你吃亏了？”徐羽挑眉。
“那当然！我同事都没这待遇呢，让你捡便宜还抱怨？”芽子撇嘴。
电梯门缓缓打开，芽子刚要迈步，头顶的灯突然闪烁几下，“啪”地灭了。紧接着电梯“哐当”一响，彻底停住。
“停电了？你们警署该不会欠电费了吧？”徐羽无奈道。
"开什么玩笑！西九龙警署经费不至于这么紧张吧？"
"这帮混蛋，怎么专挑这种时候断电。"
"现在怎么出去？"
芽子缩了缩脖子。
"只能走消防通道了，难不成你想在这儿过夜？"
"不过熬到天亮也行，再过几小时你同事就该来上班了。"
徐羽耸耸肩，反正他随便窝一晚也无所谓。
芽子立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绝对不行！万一那些脏东西半夜找上门，我们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还是走楼梯吧...对了，你身上有打火机吧？待会照着点亮。"
徐羽掏出金属打火机："走着。"
两人摸黑来到应急通道口。
望着吞噬一切的黑暗，芽子整个人挂在徐羽胳膊上，指甲都快嵌进他肌肉里。
咔嗒！
一簇火苗突然窜起，徐羽手里的zoop打火机泛着蓝光。
微弱火光反倒衬得四周愈发漆黑，浓稠得像是化不开的墨。
"喂，都有亮了还抖成这样，你该不会是趁机报仇吧？"
徐羽瞥见自己胳膊上泛白的指印。
"谁、谁报复你了！我是真害怕！"芽子带着哭腔，"待会夜宵随便点，我请客还不行吗？快走快走！"
火光照出她煞白的脸色，徐羽没再多话，拽着她快步往下冲。
七层楼梯被他们踩得咚咚响，芽子几次踉跄，全靠抓着徐羽才没滚下去。
"总算出来了！那破楼梯间简直要命..."
冲到一楼的芽子大口喘气。
"你该不会是有幽闭恐惧症？"徐羽突然问道。
"小时候犯错...爸爸总把我关进储物间。"芽子声音发颤，"没有窗户的小黑屋...一关就是半小时。"
"现在别说电梯...连更衣室都不敢单独进。"
“唉，没想到你的童年这么不幸。”
“你父亲的教育方式真让人难以接受！”
徐羽点燃一支烟，轻轻吸了一口，平静地回应：“是啊，他在教育孩子方面确实很糟糕。”
“走吧。”芽子松开挽着徐羽的手，转身朝外走去。
来到一楼大厅，院外路灯的微弱光芒透过玻璃门洒进来，驱散了些许黑暗。芽子的胆子也随之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