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长剑嗡鸣震颤,没有华丽的招式,只有战场上锤炼出的杀人技!
唰!唰!唰!唰!
剑光掠过第一名帮闲的喉咙,带出一蓬滚烫的血花。
第二人刚拔出匕首,手腕便被齐根斩断,惨叫刚出口,剑尖已点碎他的喉结。
第三人试图后退,长剑却后发先至,精准地从他张开的嘴巴里刺入,后颈穿出!
第四人吓得转身欲逃,剑锋已如影随形,从他后背心口位置透体而过!
四个帮闲甚至连像样的惨叫都没能发出一声,便捂着伤口踉跄倒地。
眼睛瞪得滚圆,身体剧烈地抽搐着,很快便没了动静。
滚烫的鲜血汩汩涌出,迅速染红了院门前的青石板,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几乎在同一时间,一辆毫不起眼的黑篷马车从巷口疾驰而来。
车轮碾过石板发出急促的辘辘声,精准地停在门前。
驾车的老者一把扯下遮阳的斗笠,露出一张沉毅果决的脸,赫然是称病出门的张教头!
车厢帘子被一只微颤的手掀开一角,露出张贞娘和锦儿苍白如纸却写满坚毅的脸庞。
“王头领!快上车!”张教头低吼一声,声音因紧张而微微沙哑。
刘备一跃上车,马车立刻扬鞭,朝着守备最弱的封丘门方向狂奔而去!
……
封丘门下,日头西斜,守门的军士正懒洋洋地打着哈欠。
这时,一群吆五喝六的泼皮前呼后拥地围着一辆马车出现。
吵吵嚷嚷地要出城,态度嚣张,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守军脸上。
“闪开闪开!都他妈瞎了吗?没看见高大衙内要出城办急事吗!”
“耽误了衙内的兴致,你们这帮丘八有几个脑袋够砍?!”
守门的十几个军士被这群蛮横的泼皮吵得头疼,又确实认得被泼皮们簇拥的那位。
耷拉着脑袋的,正是东京城无人敢惹的花花太岁高衙内,心下早已怯了七八分。
为首的队正赔着笑,挥挥手,示意手下兵丁去开门。
“这就开,这就开,衙内莫急……”
可就在军士慢吞吞去推那沉重门闩之时,异变陡生!
那被张三李四一左一右架着,醉酒昏睡的高衙内突然猛地抬起头。
肥硕的脸上闪过惊惧,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凄厉嚎叫!
“救命啊!他们都是贼人假扮的!快抓住他们!快去告诉我爹!救我啊!”
“夺门!”
刘备眼中厉色一闪,当即跳下马车,暴喝声如惊雷炸响在耳边。
“是敌袭!!”
“快!拦住他们!”
就在守军队正拔刀嘶吼拦住他们的刹那!
刘备腰间长剑龙吟出鞘,一道寒光撕裂暮色!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那队正的头颅竟带着惊愕表情冲天而起!
颈腔热血喷溅三尺,无头尸身兀自挺立片刻才轰然倒地!
守军顿时方寸大乱!
“动手!”
就听咔嚓一声脆响,高衙内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他脑袋一歪,被周围早已按捺不住的泼皮们打晕,囫囵塞进车里。
接着众泼皮哗啦啦从衣袍下拔出短刀利斧,如同猛虎出闸,扑向惊愕失措的守军!
刀剑剧烈碰撞的铿锵,愤怒的呐喊,以及垂死的惨叫骤然炸响,瞬间打破宁静!
马车车厢猛地甩开帘子,张教头亲自操起一把腰刀护在车前。
张贞娘和锦儿紧紧依偎在一起,脸色煞白却强忍着恐惧。
马车在刘备和一众泼皮的掩护下,趁机猛地冲出门洞!
身后,是闻讯赶来的大批追兵!
马蹄声如雷,烟尘滚滚,地面都在颤抖!
弓箭手已经开始零星放箭,箭矢嗖嗖地钉在马车车厢上!
恰此时!官道前方,暮色四合之中!
两道身影骤然现身,一左一右,横亘于路中央,死死拦住追兵去路!
左边一人,身形魁梧如暴怒的熊罴,络腮胡须如钢针倒竖,怒目圆睁。
手中一柄六十二斤重的水磨镔铁禅杖,咚地一声顿在地上,砸得土石飞溅!
右边一人,青衫磊落,身形如松,一杆丈八蛇矛斜指地面,枪缨在风中狂舞。
久违的触感自掌心传来,这曾随他征战教场,饮血沙场的伙伴终于重回手中!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委曲求全的配军,而是重拾锋芒的八十万禁军教头!
夕阳如血,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极长,仿佛两座不可逾越的巍峨山岳!
追兵骇然勒马,阵型瞬间陷入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