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停在一家章鱼烧摊前。姜矢看着师傅娴熟地将面糊倒入凹形的铁板,放入章鱼粒、红姜丝、包菜丝,然后翻滚,淋酱,撒柴鱼片和海苔粉。
香气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老板,来一份!”姜矢最终还是忍不住掏出了“认知屏障”内通用的货币(系统自动兑换)购买了一份。
魏峰没说话,但也在旁边站着,目光却没离开那翻飞的章鱼烧,更像是在审视某种未知的精密仪器而非食物。
伊兹在姜矢一旁,扫过制作流程、排队的人群、交谈的内容。她的数据库飞快比对,却依旧只得出“标准制作流程”、“普通人类顾客行为模式”、“无害可食用物质”这样的结论。
他们找了个街角的长椅坐下。
姜矢迫不及待地将一颗滚烫的章鱼烧吹了吹,丢进嘴里:“嘶……烫……嗯!好吃!”咸甜适中的酱汁包裹着筋道的章鱼粒和软糯的面糊,柴鱼片随着热气微微摇曳,带出海味的咸鲜,口感丰富,味道正宗。“这特么真的是高维世界?这章鱼烧水平赶上小吃街了!”
魏峰没吃,只是拿着他那份,目光继续扫视过往行人:“味道、口感、人群反应确实与普通地球城市完全一致。逻辑严密到可怕,每一个细节似乎都在加强‘这里就是地球’的信号。”
系统伊兹:【基于当前认知框架分析,该章鱼烧在味觉、嗅觉、成分、热量及文化呈现上均符合‘风味街头小吃’的人类标准定义。推荐摄入以补充能量,宿主消耗需补充糖分。当前环境威胁度:极低。】
“补充能量?”姜矢又塞了一颗进嘴,有些愤愤,“我们是来刷副本的!不是来参加美食团的!”话虽这么说,但美味的食物确实让他紧绷的神经舒缓了些许,虽然这种舒缓很快又被巨大的荒诞感取代——他们正坐在可能关系着整个据点(乃至更多世界)存亡的关键地点,吃着章鱼烧!
他们漫无目的地继续走着。
逛了人潮涌动的百货商场,试戴了酷炫的墨镜,听了商场门口街头艺人演奏的流行歌曲(音符排列完全符合地球乐理);他们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孩子们在喷水池边追逐嬉闹,老人们打着门球或下着围棋。
一切的一切,构成了一幅和谐且生机勃勃的、普通人类社会的浮世绘。
姜矢甚至短暂地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自己真的穿越回去,回到了那个平凡无奇、没有时空壁垒崩坏、没有高维威胁的普通地球,享受着难得的闲适下午茶时光。
“魏峰前辈,你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吗?”姜矢看着不远处正在和伙伴们玩轮滑的几个少年,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麻木。
魏峰眉头紧锁,烟已经不知何时被他掐灭了。
他缓缓摇了摇头:“暂时没有‘逻辑’上的明显漏洞。所有的行为都有明确的动机链条,所有的物理现象都符合基础规则。就连路边那只猫挠树的行为,也符合猫磨爪子或标记领地的习性。”他指了指一只在银杏树干上用力扒拉的花猫。姜矢甚至能清晰听到它爪子刮擦树皮发出的细微“嚓嚓”声,以及它喉咙里偶尔发出的咕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