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煦言眼神冰冷，没有丝毫犹豫。
“删除！”
“全部删除！”
“一个不留！”
他亲手，一条代码一条代码地，将她留下的所有痕迹，彻底抹除。如同他曾经烧毁那些抵押证明，踩碎那盆枯萎的栀子花。
当最后一个后门程序被他从底层彻底清除，屏幕上弹出“操作完成”的提示时，郑煦言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带着一种毁灭快意地，舒了一口气。
看，他不需要。
他不需要她的任何东西。
哪怕是……救命稻草。
然而——
就在他这口气尚未完全舒出的瞬间！
整个技术中心的灯光，猛地剧烈闪烁起来！所有服务器的运行指示灯疯狂乱闪，发出刺耳的警报蜂鸣！主屏幕上，代表着系统稳定运行的绿色曲线，如同雪崩般直线下跌，瞬间触底！红色的错误提示框疯狂弹出，瞬间覆盖了整个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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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核心防御模块缺失！】
【警告！系统完整性遭到破坏！】
【警告！遭遇未知来源高强度攻击！】
【错误！错误！错误！系统……正在失去响应……】
瘫痪！
在他亲手删除了楚南栀留下的、那些看似多余实则关键的加固程序后，郑氏本就脆弱的网络安全系统，如同被抽掉了最后几块砖石的危墙，在来自外部（或许是一直虎视眈眈的周氏）的第一波试探性攻击下，瞬间……土崩瓦解！
郑煦言僵在椅子上，脸上的快意和决绝尚未褪去，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全面崩溃的景象，冻结成了一个无比荒谬和惊恐的表情。
他眼睁睁看着屏幕被红色的“错误”覆盖，听着耳边刺耳的警报声。
忽然想起技术主管报告里那句被他忽略的话——“经分析，该加固程序与现有系统形成了深度耦合，强行移除存在引发系统性崩溃的风险……”
原来……不是怜悯。
那或许是她……在离开前，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而他，亲手毁了它。
“不……需要……你的……怜悯……”
他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声音干涩，却再也无法带来任何报复的快感。
只剩下无边的、冰冷的寒意，和一种……亲手葬送了最后希望的、巨大的茫然与悔恨。
系统瘫痪的警报声，如同丧钟，在他耳边持续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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