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层公寓那扇厚重的、曾经象征着家与隐秘空间的入户门,此刻却被从外面落下了电子锁。冰冷的机械声“嘀”地响起,如同最终的审判,将楚南栀与外界彻底隔绝。
郑煦言站在门外,透过即将闭合的门缝,最后看了一眼里面那个脸色煞白、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惊怒的女人。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眼底那片冰封的荒原下,翻涌着一种近乎毁灭的、病态的偏执。
“在事情没有彻底弄清楚之前,”他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冷硬得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踏出这里半步。”
话音落下,门被彻底合拢、落锁。
“郑煦言!”
楚南栀猛地扑到门上,用力拍打着坚硬的实木门板,声音因为愤怒和恐慌而尖锐:
“你疯了!你这是非法拘禁!开门!”
门外,郑煦言并没有立刻离开。他听着里面传来的拍打声和她带着哭腔的控诉,缓缓抬手,有些烦躁地扯松了束缚着脖颈的领带。这个平日里象征着秩序与掌控的动作,此刻却透着一股暴戾的失控感。
他对着紧闭的门扉,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残忍的、洞穿一切的平静,清晰地传了进去,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
“那就去告我。”
他甚至短促地、冰冷地笑了一声。
“让警察来,让媒体来,让全世界都来看看——”他顿了顿,语气里的讥讽浓得化不开,“——你楚南栀,当年是怎么‘用心良苦’地,‘保护’我的。”
“……”
门内的拍打声和哭喊声,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如同被瞬间掐住了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