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板蹲在灶前控火候,蒲扇轻摇,让炭火保持温吞;陈琳坐旁,绿灵光缠在陶罐口,像网般锁着药力。药香很快飘满屋,李三抽着鼻子笑:“闻着就管用,受伤了能蹭两颗不?”王老板笑得眯眼:“管够!每人都有份!”
这边炼药刚起头,文宇揣着陈琳给的凝露丹,跟着张猛去了寒泉洞。洞口被青藤蔓遮掩,拨开时能听见水珠“滴答”落,洞内寒泉泛着淡蓝波光,灵气光点像碎星漂在水面,浓度是寒雾坪的数倍,吸入一口都能觉出灵力在经脉里跳。
文宇盘膝坐在泉边青石上,青石浸得冰凉,正好压下灵力躁动。他掏出凝露丹——淡绿色的丹丸泛着温润光,鼻尖萦绕着草木清香。“这丹药性温和,适合巩固修为,”张猛站在他身后,攥着颗冰魄珠,寒气缓缓散出,“你已通十一条主脉,就差最后一条‘手少阳三焦经’,借药力冲炼气五重,到时候能凝冰刺,破阵也有底气。”
文宇点头吞丹,丹药入口即化,温和灵力滑入丹田,像温水润着灵力团。他闭眼运转《淬脉诀》,引导灵力流向最后主脉。断口处只有轻微酥麻,像小虫子爬,他没硬冲,把灵力拆成细丝,像细流般渗过淤堵——那些淤堵像干涸河道,被灵力丝慢慢冲刷、渗透。
洞外阳光西斜,藤蔓缝隙漏下的光在泉面晃。当最后一缕灵力丝穿过断口,丹田突然“嗡”响,十二主脉的灵力瞬间汇成长流,在丹田凝成更浑厚的灵力团,循环一周后粗了一倍——炼气五重成了!
文宇睁眼抬手,淡蓝灵力在掌心凝成寸长冰刺,寒光透着锋利。“好小子,比我当年快三天!”张猛拍他肩,“要是寒水门还在,玄叶长老指定收你当弟子。”文宇攥着冰刺,心里发热:救墨老的把握又大了几分。
回到石屋时天已黑,油灯昏黄的光里,每个人都在忙:李三和矿工围在墙角磨短刀,刀刃泛冷光,每磨一下都细查锋利度;老周编着长绳,绳上打满防滑结——他在矿场爬惯了矿道,知道这样最结实。
陈琳和王老板还在炼药,灶上陶罐换了好几轮,竹篮里堆着分好的丹药:淡绿破障丹用油纸包着,标着“入水即化”;暗红速愈丹装在蜡封瓷瓶里;黑迷魂丹磨成粉,装在细竹管中。
“分丹药了!”王老板拎着竹篮喊,声音盖过屋里动静,“每人两颗破障丹、三颗速愈丹、一管迷魂丹!破障丹贴身放,别压碎;速愈丹、迷魂丹跟干粮分开,沾潮就失效!”
众人围过来领药,都小心翼翼揣进怀里。陈琳又掏三张布防图,红笔圈着两个暗哨:“这是最新的,昨天师弟探到加了暗哨,在矿道左的岩石后,记清楚绕着走。”
文宇摸着布图上细密的笔迹,心里踏实极了——以前躲后山、救矿工时总悬着心,现在有陈琳破阵、王老板炼药、张猛统筹,还有矿工帮忙,再不是孤身一人。火塘映着每个人的脸,虽有紧张,更多是坚定。李三拍老周肩:“别担心家,救了人就回黑石镇,收拾张老三!”老周攥紧绳子,眼神更亮。
夜深了,石屋灯还亮着。陈琳和张猛对着地图争北阵眼的应对:张猛想先除暗哨,陈琳觉得暗哨连阵眼,得用迷魂粉先迷晕,最后定下文宇用冰刺悄无声息解决。王老板擦着药杵,指尖抚过上面的纹路——这药杵陪了他几十年,磨出的痕迹都是念想。李三检查完短刀,又帮矿工查绳索,没半点马虎。
寒雾裹着石屋,却没了寒意。屋里的人都知道,明天太阳升起,就要带着这些天的准备闯黑岩营——有凶狠守卫,有危险焚天阵,还有最想救的人。但没人退缩,这一战不仅为墨老和青岚宗长老,更为所有被焚天阁欺压的人,为守住正道的底线。
月光透过木窗洒进来,落在每个人脸上,映着眼底的坚定。明天是硬仗,可他们早已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