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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烬吻:商界活阎王跪捡我骨灰(中)(2 / 2)

两声沉闷的、被刻意消音过的枪响,极其突兀地在书房外响起!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书房内的脚步声瞬间停滞!随即是两声压抑的惊呼!

“撤!” 一个沙哑的声音低吼。

脚步声瞬间变得杂乱而急促,朝着书房窗户的方向冲去!哗啦一声玻璃碎裂的巨响!来人直接破窗而出!

江烬蜷缩在书桌下,一动不敢动,全身被冷汗浸透,握着枪的手心一片滑腻。她听到外面传来几声短促而激烈的搏斗声,闷哼声,然后是汽车引擎咆哮着飞速远去的噪音。

几秒钟后,书房门口传来沉稳而熟悉的脚步声。

“啪嗒。”

应急灯柔和的光芒亮起,驱散了浓重的黑暗。

沈聿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穿着一身深色的作战服,肩头和手臂处有深色的水渍晕开,不知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他手里拿着一把同样装着消音器的黑色手枪,枪口还残留着一丝硝烟味。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翻滚着浓烈得化不开的戾气,如同刚从地狱归来的修罗。

他身后,跟着两个同样穿着作战服、气息彪悍冷肃的男人。其中一人手臂上有一道明显的刀伤,正汩汩地冒着血。

沈聿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迅速扫过一片狼藉的书房——散落的文件、翻倒的椅子、破碎的窗户……最终,锁定在书桌后面,那个蜷缩着、脸色惨白如纸、却依旧紧握着枪、眼神如同受惊小兽般警惕的女孩身上。

当看到她手中那把指向门口方向、微微颤抖的掌心雷时,沈聿眼底那骇人的戾气似乎微微凝滞了一瞬。

他大步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浓烈的硝烟味和血腥气。

“受伤了?”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江烬摇摇头,牙齿还在不受控制地轻轻打颤。刚才生死一线的恐惧,此刻才如同潮水般涌上来。

沈聿的目光落在她紧握枪柄、指节发白的手上。他伸出手,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抗拒的力道,覆盖在她冰冷颤抖的手背上,然后,缓慢而坚定地,将枪口压了下去。

他的手掌宽大、温热,带着薄茧,完全包裹住她冰冷的手。那股温热和力量,奇异地驱散了她指尖的僵硬和心头的寒意。

“枪,” 他的声音近在咫尺,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金属般的质感,每一个字都敲打在江烬紧绷的神经上,“不是这样拿的。”

他另一只手覆上她握枪的手腕,调整着她的姿势,动作专业而精准。

“握紧。手腕下沉,不要抖。” 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带着一丝温热,“三点一线。心要静,眼要准。”

他的手掌干燥而有力,稳定着她颤抖的手腕。他微微侧头,下颌几乎贴着她的额角,引导着她的视线,模拟着瞄准的姿态。

“记住,”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肃杀意味,“扣动扳机的时候,不要犹豫。要么不开枪,开枪,就要确保目标,再也不能威胁到你。”

他的话语如同冰冷的烙印,刻进江烬的灵魂深处。在这个刚刚经历生死袭杀的雨夜,在这个弥漫着硝烟和血腥味的书房里,沈聿用最直接、最残酷的方式,给她上了关于“力量”本质的一课。

“是林家的人?” 江烬的声音还有些不稳,但眼神已经恢复了一些冷静。

沈聿松开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深邃冰冷:“林家残余的死士。林宏远那个老东西,在牢里还不安分。” 他语气森然,“看来,监狱对他来说,还是太舒服了。”

他转身,对门口受伤的手下冷声吩咐:“处理干净。查清楚他们怎么绕过外围安保的。疏漏的地方,负责人自己去刑堂领罚。”

“是,老板!” 手下忍着痛,恭敬应声,迅速退下处理现场。

沈聿的目光重新落回江烬身上,看着她依旧苍白的脸,眼底戾气翻涌,声音却低沉下来:“这里不能住了。收拾东西,跟我走。”

他不需要她的回答。这是命令。

江烬看着沈聿冷硬的侧脸,又看了看窗外依旧倾盆的暴雨和破碎的窗户。她知道,林家的反扑开始了,而且比她想象的更疯狂、更不计后果。沈聿的庇护所,成了风暴的中心。

她沉默地站起身,没有抗拒。复仇之路,注定充满血腥。而沈聿,是她唯一的选择。

半小时后,江烬带着简单的行李,坐上了沈聿的车,驶入茫茫雨幕。车子最终驶入一片戒备森严、如同军事堡垒般的半山别墅区,停在一栋风格冷硬、线条锐利的巨大建筑前。

这里,是沈聿真正的巢穴,也是江烬未来一段时间的囚笼和……新的战场。

日子在沈聿这座如同堡垒般的半山别墅里继续。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波涛汹涌。

林家残余势力的反扑并未因那次失败的刺杀而停止,反而如同受伤的困兽,变得更加疯狂和不择手段。针对江氏和江烬的明枪暗箭从未停歇:网络上突然爆出关于江烬“精神失常”、“操纵董事会”的谣言;江氏几个重要项目接连遭遇恶意举报和调查;甚至有人在江烬出行路线上制造“意外”车祸,若非沈聿安排的保镖反应神速,后果不堪设想。

沈聿的应对则更加冷酷高效。每一次攻击袭来,他总能以更迅猛、更致命的方式回击。谣言制造者很快被扒出与林家旧部的关联,身败名裂;恶意举报者被反查出自身更大的问题,锒铛入狱;制造“意外”的亡命徒,则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无声无息。

沈聿像一张无形的巨网,将江烬牢牢护在网中央,同时将一切敢于触碰这张网的敌人,冷酷地绞杀殆尽。江烬在他的羽翼(或者说,牢笼)下,如同海绵般疯狂吸收着他教导的一切——权谋、资本、人心、以及……如何优雅而致命地使用暴力。

她变得越来越像他。眼神日益沉静锐利,思维缜密冷酷,手腕强硬果决。江氏在她的掌控下彻底清除了林家的遗毒,并借助沈聿的资本力量,开始逆势扩张。“新生代”项目取得重大突破,前景一片光明。外界对这个年轻的“铁血女总裁”评价两极分化,敬畏者有之,恐惧者更多。

沈聿似乎很满意她的蜕变。他给予她更多的资源和权限,甚至开始让她接触一些沈氏核心的边缘事务。两人之间形成了一种诡异的默契,既是保护者与棋子,又是导师与学生,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彼此试探的张力。沈聿看她的眼神,不再仅仅是审视和利用,偶尔会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捉摸的复杂光芒。

江烬心中那点关于“他是否看到坠楼真相”的疑问,也随着沈聿不动声色的庇护和越来越深的“教导”而逐渐淡去。也许,他真的只是需要一个对付林家的锋利工具?

直到那个令人窒息的消息传来。

深夜,沈聿的书房。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的夜景,书房内只亮着一盏台灯,光线昏黄。

江烬刚结束与海外分公司的视频会议,有些疲惫地揉着眉心。沈聿坐在宽大的书桌后,看着一份文件,眉头微锁。

陈默步履匆匆地推门而入,一向冷静斯文的脸上带着罕见的凝重。他甚至没有像往常一样打招呼,直接将一份加急的加密文件放在沈聿面前。

“老板,出事了。刚截获的紧急情报。”

沈聿拿起文件,快速扫了一眼。瞬间,他周身的气压骤降!如同万年冰窟突然降临!那双深海般的眼眸中,翻涌起江烬从未见过的、足以冻结灵魂的恐怖风暴!

“砰!” 他猛地将文件拍在桌上!实木桌面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闷响!

“人呢?!” 沈聿的声音低沉得如同地狱刮来的寒风,每一个字都裹挟着骇人的杀意!

陈默脸色也很难看:“我们的人晚了一步。看守的兄弟被下了药,昏迷不醒。对方手法很专业,是冲着灭口去的。林宏远……在单人囚室里,被发现时已经……没气了。初步判断是氰化物中毒,伪装成心脏病突发。现场处理得很干净,没留下指向性证据。”

林宏远死了?!

江烬的心脏猛地一沉!林家最后的支柱,那个老谋深算的林宏远,竟然在重重看守的监狱里,被人毒杀了?!这绝不是意外!这是赤裸裸的灭口!

谁干的?林家残余的死士?还是……那个一直隐藏在幕后、比林家更可怕的黑手?

一股寒意瞬间从江烬的脚底板窜遍全身!她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前世坠楼前的那一刻,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

沈聿缓缓站起身。他高大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投下巨大的阴影,如同苏醒的远古凶兽。书房里的空气仿佛被抽干,只剩下他周身散发出的、几乎凝成实质的冰冷杀意。

他拿起书桌上的卫星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等待接通的几秒钟,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是我。” 沈聿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蕴含着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林宏远死了。监狱里,氰化物。”

电话那头似乎沉默了一瞬。

沈聿的眼神冰冷如万载玄冰,一字一句,如同在宣判死刑:

“启动‘清道夫’程序。目标:所有与林家有关的残余势力。关联度,一级。方式,不限。”

“时限,” 他微微停顿,目光扫过脸色苍白的江烬,声音低沉如同来自深渊的回响,“72小时。我要他们,一个不留。”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简短、冰冷的回应:“收到。”

沈聿挂了电话。他没有再看陈默,目光转向巨大的落地窗外那片璀璨而冰冷的城市灯火。背影挺拔而孤绝,周身弥漫着一种毁灭一切的恐怖气息。

江烬站在一旁,看着沈聿如同死神般下达灭绝令,看着他冷硬孤绝的背影,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在胸腔里翻涌。林宏远的死,不仅意味着线索的中断,更意味着幕后的黑手已经狗急跳墙!而沈聿这雷霆万钧、斩草除根的报复,既让她感到一种冰冷的快意,又让她心底那点被压抑的恐惧再次升腾——这个男人掌控的力量和杀伐之心,实在太可怕了。

72小时的血腥清洗开始了。沈聿动用了所有隐藏的力量,如同一台冰冷高效的杀戮机器。名单上那些或明或暗、与林家关联密切的人物,无论身份地位,无论藏身何处,都在接下来的三天内以各种“意外”的方式离奇死亡:车祸、火灾、突发疾病、甚至是街头斗殴……警方焦头烂额,却查不出任何指向性的线索。整个城市的上空仿佛笼罩着一层无形的血色阴云。

江烬待在沈聿的堡垒里,通过陈默的渠道,冷眼旁观着这场血腥的盛宴。她看到名单上一个接一个的名字被划掉,内心却越来越冷。沈聿在用最极端的方式替她扫清障碍,也在向她展示绝对力量的恐怖。

第三天深夜,最后一条信息传来:名单上最后一个目标,林宏远那个试图转移资产的远房侄子林哲,在曼谷一处地下赌场与人发生冲突,被乱枪打死。

“清道夫”程序结束。林家,彻底从物理意义上被抹除。

沈聿的书房里,灯光昏暗。他站在窗前,背影依旧孤绝。

陈默低声汇报完最后的情况,悄然退下。

江烬站在书房中央,看着沈聿的背影,沉默良久。复仇的火焰似乎随着林家的彻底覆灭而失去了目标,只剩下一种巨大的、冰冷的空虚感。还有那个隐藏在更深处、毒杀了林宏远的真正黑手,如同毒蛇般潜伏在暗处。

“林家……没了。” 江烬的声音有些干涩,打破了书房里令人窒息的寂静。

沈聿缓缓转过身。昏黄的光线勾勒着他冷硬的轮廓,他脸上没有任何大仇得报的喜悦,只有一片深沉的、化不开的冰冷。他看向江烬,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她的灵魂。

“林家没了,” 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又冰冷如铁,“但推你下楼的,不只是林家。”

江烬的心脏猛地一缩!他果然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是谁?”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更多的是冰冷的恨意。

沈聿没有直接回答。他走到书桌前,拿起一个薄薄的加密文件袋,递给江烬。

“看看这个。”

江烬接过文件袋,手指有些颤抖地打开。里面只有几张纸。第一页是几张模糊的监控截图,时间戳正是她前世坠楼的那晚!地点在酒店地下停车场!截图里,一个穿着酒店服务生制服、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正鬼鬼祟祟地靠近一辆黑色轿车。轿车的车窗摇下,递出一张卡片类的东西。服务生接过,塞进口袋。

第二页,是几张清晰的银行流水截图。显示在江烬坠楼前三天,一笔五百万的巨款,从一个海外匿名账户,分批汇入了几个不同的国内账户。收款账户的名字,赫然是酒店的几个中层管理人员和一个负责顶层安保的小头目!

第三页,是一份精神鉴定报告的复印件。被鉴定人姓名:周媚(苏媚的本名)。鉴定结果:偏执型人格障碍,伴有严重被害妄想和暴力倾向。鉴定日期,就在江烬坠楼前一个月!

最后一张纸,是一份通话记录清单。上面清晰地显示,在江烬坠楼前一个小时,林承宇的手机,与一个归属地为海外的加密卫星电话,有过一次长达十分钟的通话!

冰冷的寒意瞬间席卷了江烬的全身!她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冻结了!

“苏媚……那个情妇?” 江烬的声音嘶哑,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是她买通了酒店的人?给林承宇创造了推我下楼的机会?她……她有精神病?!”

“偏执的疯子,是最好的刀。” 沈聿的声音冰冷,“她嫉妒你拥有林承宇未婚妻的身份,偏执地认为只有你死了,她才能上位。林承宇利用了她的疯狂,许诺她事成之后给她名分。那些钱,是林承宇通过海外渠道转给她,再由她出面收买酒店内鬼的。那个加密电话,就是林承宇在动手前,最后一次确认计划。”

江烬看着那份精神鉴定报告,只觉得一股荒谬绝伦的寒意直冲头顶!她前世竟然死在了一个疯女人的嫉妒和一个渣男的利用之下?!如此……廉价而可悲?!

“苏媚现在在哪?” 江烬的声音冷得像冰渣。

“精神病院。” 沈聿的语气毫无波澜,“林承宇入狱后,她彻底疯了,袭击了医护人员,被强制收治在城郊的‘康宁’精神病院。林家倒台后,那里疏于管理。”

精神病院……一个疯子……江烬看着那份报告,一股巨大的、无处发泄的恨意和荒谬感几乎要将她撕裂!她处心积虑,甚至不惜与魔鬼交易,到头来发现最直接的仇人之一,竟然是个被关在精神病院、神志不清的疯子?

“那林宏远呢?” 江烬猛地抬头,眼神锐利如刀,“是谁杀了他灭口?苏媚不可能有这个能力!”

沈聿的眼神骤然变得极其幽深,如同不见底的寒潭。他沉默地看着江烬,那目光复杂难辨,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书房里陷入一片死寂,只有两人压抑的呼吸声。

“林宏远知道的太多。” 沈聿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缓慢,“他不仅知道林承宇和苏媚的计划,他还知道……当年你母亲的那场‘意外’医疗事故的真相。”

“什么?!” 江烬如遭雷击,猛地后退一步,撞在书桌边缘!母亲!她母亲在她十岁那年,因为一场突发的、蹊跷的医疗事故去世,一直是江家挥之不去的阴影!难道……

“不是意外。” 沈聿的声音冰冷,带着一种残酷的宣判,“是林宏远。为了吞并当时江氏旗下最有潜力、但资金链紧张的‘康健’医疗研发中心。他买通了主治医生,篡改了关键药物的剂量。”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江烬的心上!母亲……原来母亲也是被林家害死的!林承宇父子欠她的,是两条血淋淋的人命!

巨大的悲痛和滔天的恨意瞬间淹没了她!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眼前阵阵发黑!

“所以……杀林宏远灭口的……” 江烬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泣血的恨意,“是那个被收买的医生?还是……还有别人?”

沈聿的目光紧紧锁住她因愤怒和悲痛而扭曲的脸,眼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剧烈翻涌。他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得如同叹息:

“那个医生,五年前就移民海外,去年死于一场离奇的游艇爆炸。”

线索,再次断了。

江烬只觉得一股腥甜涌上喉咙,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软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