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立刻将这份报告发送给凌星渊。
而是不紧不慢地，起草了另一份文件。
一份账单。
【项目：“行星级除四害专项治理行动”之“深渊掘进者”数据解析服务】
【服务时长：4分57秒】
【单价：30,000,000星币\/秒】
【总计：8,910,000,000星币】
【折扣：抹零】
【最终应付：89亿星币】
【备注：知识是无价的，但服务器的电费很贵。】
账单制作完成。
洛清浅将其与那份详细到令人发指的报告，打包在一起。
发送给了凌星渊。
距离五分钟时限，只剩下最后3秒。
“神启号”舰桥。
魏哲的视线，仿佛被那份新鲜出炉的账单焊住了。
八十九亿。
就一份说明书的钱。
他感觉自己的喉咙里像是被塞进了一颗反物质炸弹。
说不出话，也咽不下去，随时可能在精神层面原地爆炸。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向指挥席上那个男人。
这一次，总该生气了吧？
这已经不是商业敲诈了，这是在第三军团的功勋章上蹦迪。
然而，凌星渊的反应，再次击碎了他的认知。
男人只是平静地看完了那份详细到令人发指的报告，又看了一眼那份嚣张到无法无天的账单。
他脸上没有任何情绪，仿佛看的不是八十九亿的巨款，而是一份普通的晨间新闻。
“指挥官……”魏哲的声音有些干涩，“这……”
“物有所值。”
凌星渊打断了他，给出了一个让魏哲差点心肌梗塞的评价。
他修长的手指在指挥席的控制屏上轻轻一点，将那份《完全拆解方案》投射到了主屏幕上。
每一个弱点，每一个数据，都清晰地展现在所有作战参谋面前。
“按照方案一，主炮充能，目标，第三神经节点。”
“是！”
舰桥内的气氛瞬间从诡异的凝滞，转为高效的运转。
没有人再质疑这份报告的来源，因为它的详细程度，已经超越了帝国最高级别情报部门的能力极限。
这八十九亿，买的是一场必胜的战争。
从这个角度看，确实……物有所值。
魏哲感觉自己的价值观正在被指挥官强行重塑。
他正准备通知财务部门，去执行这个荒唐但又合理的支付命令时，凌星渊却再次开口。
“等一下。”
魏哲停下脚步，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还是要还价吗？
他就说，怎么可能有人对八十九亿无动于衷。
凌星渊没有看他，只是不紧不慢地在自己的控制屏上操作了几下。
“零头不好计算。”
他的声音平淡无波。
“给她凑个整，转一百亿过去。”
魏哲：“……”
他感觉自己的处理器核心，彻底烧了。
什么叫零头不好计算？
什么叫凑个整？
那不是十块八块，那是十亿星币的“零头”！
魏哲默默地立正，敬礼，转身。
他怕自己再问一句，会因为精神受到过度冲击，而被强制送去战地心理康复中心。
……
d-7行星，山谷。
洛清浅看着个人终端上，那条在三秒钟之内就跳出来的，来自帝国中央银行的最高等级转账通知。
她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您尾号为xxxx的个人账户……收到转账：10,000,000,000.00星币。】
整整一百亿。
洛清浅深吸一口气，关掉了转账通知。
‘他爱凑整，就让他凑。’
‘反正进的是我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