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砚想起之前宫宴和道长事件中提到的狼狗,眉头微微蹙起,“也是你的‘朋友’?”
“是,”
沈玥点头,语气自然,“苍耳是侯府的老护院犬,之前救过我,后来就常跟在我身边。它比人还懂规矩,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说的话也靠谱。”
楚云砚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 沈玥口中的 “朋友”,全是府里的动物,她一次次提到这些动物的 “说法”,却从不明说自己能与它们沟通,这既像是在透露线索,又像是在试探他的态度。
他看着沈玥平静的眼神,忽然开口:“沈小姐愿意帮本王查案吗?”
沈玥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 她没想到楚云砚会这么直接。
帮景王查案,对她来说百利而无一害:一来能借景王的势力查清玉佩案,摆脱侯府对她的猜忌;二来能让楚云砚欠她个人情,以后再遇到 “妖邪” 之类的污蔑,也多了个靠山。
她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先摸了摸雪影的头,雪影用头蹭了蹭她的手心,用兽语说:“这个人虽然冷,但好像不是坏人,帮他查案,说不定能让那些欺负你的人倒霉!”
沈玥对着雪影笑了笑,然后转向楚云砚,语气坚定却不张扬:“殿下若信我,我自然愿意帮忙。
只是我有个条件 —— 查案期间,殿下不能干涉我的‘方法’,也不能把我的‘朋友’们牵扯进来。毕竟它们只是些动物,经不起朝堂上的风波。”
楚云砚看着她眼底的认真,忽然觉得这个从乡下回来的侯府真千金,比他想象的更聪明、更有分寸。
他点头:“好,本王答应你。你需要什么帮助,比如查府中人的行踪,或是调看侯府的记录,都可以让暗卫传信给我。”
他说着,从怀中摸出一枚小巧的玄铁令牌,抛给沈玥:“拿着这个,侯府的侍卫不会拦你。若遇到危险,捏碎令牌,暗卫会立刻出现。”
沈玥接住令牌,令牌入手冰凉,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 “景” 字,边缘打磨得光滑,看得出是常用的物件。
她握紧令牌,对着楚云砚微微颔首:“多谢殿下。三日之内,我定给殿下一个线索。”
楚云砚没再多说,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扫了眼她肩头的雪影,然后足尖点地,身形一晃,便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一阵极轻的风,吹得柴房的窗户纸轻轻作响。
雪影从沈玥肩头跳下,落在她手中的令牌上,用鼻子轻轻嗅了嗅,用兽语说:“这个铁牌子有他的味道,带着它,那些暗卫就不会找我们麻烦了。玥玥,我们接下来要找苍耳吗?让它去盯着沈明轩和李妈妈?”
沈玥将令牌收好,放进襦裙内侧的口袋里,然后弯腰抱起雪影,烛火的光映在她脸上,满是坚定:“嗯,现在就去找苍耳。玉佩案不只是侯府的事,若是能查清,我们在侯府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她吹灭桌上的烛火,柴房瞬间陷入黑暗,只有月光透过破窗,照亮她前行的脚步。
雪影在她怀中轻轻蹭了蹭,冰蓝色的眼睛在黑暗中亮着,像两颗小小的星 —— 它知道,接下来的几天,定不会平静,但只要能和玥玥在一起,再难的事,也能扛过去。
深夜的侯府格外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打更声,和远处狗吠的声音,交织成一首清冷的夜曲。
沈玥抱着雪影,快步走向后院苍耳的窝,她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单薄,却又带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