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尤头名叫尤路,也就是当年谢原山第一次来到溪桥镇时碰到的那个五十三团活宝警卫员。
没想到,当年那个手端冲锋枪的年轻小战士,如今已是垂垂老矣。
“谢先生真乃神人啊!当年多亏了他和李少侠二人,才让五十三团的数百名弟兄幸免于难,后来临走时他和我说,此处埋葬着一位故人,希望有朝一日天下太平之后,能找个人来为其看护,后来我在战斗中复了伤,于是就腆着脸跟上级请示,复员到了溪桥镇。”
说起往事,老尤头不由一阵唏嘘,“这一晃啊,就是近四十年!”
“那我师父还说什么没有?”
老尤头闻言嘿嘿一笑,“谢先生的神就神在这啊,他说此地地下藏有墓葬,待其自动显露那天,自然会有后人前来...”
“这不,后人就来了!”
老尤头用他那堪比抹布的袖子擦了擦嘴唇,“起初我担心会有心怀不轨的歹人前来盗墓,还特地写信给我姑娘姑爷,要他们回来帮我一起看护,现在好了,终于是等到你们了!我这一颗悬着的心啊,可算是放下咯!”
就在几人交谈之时,山间蜿蜒曲折的小路上,一男一女正朝这走来。
“说来就来了,那就是我的姑娘姑爷!”老尤头指了指不远处的那对夫妇。
“爸!有客人啊?”
那对夫妇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显然是刚从镇上赶集才回来。
惊培回头看去,顿时觉得眼前二人似乎有些眼熟。
“是你?”
几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这不正是先前在火车上碰到的那对‘雌雄大盗’吗?
“哈哈哈!误会!纯粹是误会!”
饭桌上,当得知惊培将俩人当做盗墓贼之后,众人顿时发出了欢乐的嘲笑声。
“不愧是干刑警的,短短几句话就能判断我们的身份!”女子一边给老尤头夹菜,一边调笑道:“不过惊警官只猜对了一半,我们确实是挖古墓的,只不过不是贼,是考古队员!”
原来,这对夫妇男的叫丁援疆,女的叫尤丽,两人都是省博物馆考古队的队员,此次在沔阳上车,也是因为当时出外勤执行队里的任务,对沔阳境内发现的楚国文物进行考察,后来由于接到父亲的书信,两人才告假回来。
听完两人的介绍,惊培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其实这也不怪他,当时换作任何人,听到那几句话后,都会下意识的认为对方是盗墓贼,而不是考古队员。
“没想到惊小哥年纪轻轻,竟然干上了刑警,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老尤头赞叹道,言语之中,满是欣赏。
很明显,相较于考古队员,老尤头内心显然更加看中刑警这一行当,毕竟也是摸了半辈子枪的人,谁家老汉希望自己的一双儿女天天在土里刨活儿,对于他来说,干刑警拿枪抓坏人,才是正经了不能再正经的行当。
听到这,惊培的脸更加的红了。
在座的也都不是外人,于是当即便表明了自己只是协查的身份,随后又将杀人案的始末讲述给了众人,只不过涉及到招鬼的那一段,却被他巧妙的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