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赵家老大是谁啊?”出了赵宅,谢原山悄悄问道。
“第八军军长赵崇武,以前乃是甘陕两界的流寇,后来势大成了军阀,前些年西北军扩编,便投诚了。”
顾青缓缓解释着,顺手解开了熊涛身上的绳子。
“走吧!记得告诉熊督察,欠我一条人情!”
看着一步三回头渐渐走远的熊涛,“就..就这么放他走了?”李景华有些不甘心,听说那岙老道便是这家伙派来的,险些要了自己性命,如今就这么放走,亏岂不是白吃了。
“知道你想的什么,大局为重,看着吧,这人迟早还得落你手上!”顾青眯着眼睛,满脸狡诈的说道。
一瞧见这模样,李景华不禁打了个寒颤,眯眼皱眉歪嘴笑,这女特务准没憋什么好屁。
回到柳煦明的住所时已是正午,由于太乙坤门阵的缘故,林汇荣与李向南已经醒了过来。
一听自己这宝贝师弟在自己昏迷期间捅了这么大的篓子,林汇荣不免又是一顿教导,李景华像孙子一般战战兢兢的站在林汇荣床边,大气儿不敢喘一个,没办法,长兄如父,对于这个大师兄,他是从小就怵。
“柳兄,你看看这是什么?”谢原山此时从口袋里掏出一片花瓣,这是方才在赵宅时捡的,闻着像那只“九设”所喷出的味道一样,一股子栀子花香,但谢原山可以这肯定不是栀子花瓣。
柳煦明接过花瓣又是闻又是舔的好一阵折腾,随后又不知从哪翻出一本旧的都快发黑的册子,仔细对比了半天,才开口道:“如果没记错的话,此花名叫夕颜,又叫洋金,乃是唐朝年间自西域流传而来,其味性甘,长时间闻会产生幻觉,严重的甚至死亡。”
说着又将花瓣喂到嘴里嚼了一阵,随即便皱起了眉头,“不对!”柳煦明身体晃了晃,连忙从腰间掏出了一颗甘草丸含在了嘴里,方才稳住了身形。
“差点着了道!这花哪来的?”
看着柳煦明如此紧张,谢原山便将昨夜之事简要的说了一遍。
“畜生还会这玩意?”柳煦明低头沉思了片刻,“谢先生,此花之所以会散发栀子的香味,乃是两种花粉混合的缘故,其一是这洋金花,其二嘛,则是夹竹桃,本来这两种都有毒性,但发作却很缓慢,然而一旦混合到一起,少量吸入便会立刻中毒。”
南宋光宗时期有个叫都庆的仵作,说来也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此人自幼便有着异于常人的聪慧,喜爱观察周围的事物,十六岁那年,其父亲身陷“岁银案”而遭到朝廷罢逐,一家人到了广西之后,都庆的父亲就由于长途跋涉水土不服病逝了,年少的都庆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丁,自然要担负起照顾家人的责任,鉴于他能写会算,便托人在县衙里寻了个典史门子的活计,典史门子,说白了就是给典史衙门主簿打杂的。
虽说是打杂吧,但依旧改不了他那碰着啥事都钻研的性子,这一来二去,便引起了知县宋慈的注意。对,没错,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提刑官宋慈。
宋慈见都庆如此聪明好学,便起了提携的心思,恰巧最近发生的一起命案令他头痛不已,于是派遣都庆前去收集证据,这都庆也是不负厚望,不但将证据收集齐全,更是在收集证据的途中,发现了一种奇毒,这种毒乃是由两种花的花粉所制成,人在服用之后会产生幻觉,会不由自主的重复经历前几天发生的事情,而正因为这种幻觉,才成功让他找到了凶手的杀人动机与杀人手法,为了将此毒的用法与配方告诉后人,都庆便记录在了一本名叫《仵作行人》的书中,并为其命名为:“梦复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