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原山一听这个名字,顿时惊愕的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嘴巴长的老大说不出话来,像个木头人一般定在了那里,过了半晌,方才缓过神来,结结巴巴的问道:“我师父?”
谢原山的师父也就是上清门第十二代掌门丹霞真人,道号丹霞子,陈伯正乃是其俗名,因出家之前在家中排行老大,因此得伯正一名。而一般道门弟子入籍之后,便会摒弃俗名,游云四方行善作法都会以道号自称,然而若是道门弟子用回本名,那就代表着其已经还俗。
“正是令师!但他在湘潭之时并未使用丹霞子这一道号,而是自称陈伯正!”
谢原山颇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师父自二十余年前便云游四方,自此便了无音讯,为何会突然用回本名?会不会是同名之人?”
许胜闻言摇头笑了笑,十分笃定的说道:“我一开始也以为可能是同名同姓之人,可是后来几经查证之下,找到了一位曾被令师救治过冲身的人,通过其口中描述,判断此人所使用的术法,与上清门无异,后来问及救命恩人的道号,那人却说:‘往事随风,过眼云烟,丹霞已逝,只余伯正,便叫我陈伯正吧!’随后我又从其口中得知,在令师为其诊治这段时间,有时会带着一位刀疤脸男子一同,两人看似应该颇为熟络,但行为举止之间有略显生分,而最后临别之时又来了一位精瘦的白发苍须老者,自此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令师了。”
很明显,许胜口中所说的刀疤脸男子应该就是龙伏虎或者说是‘疤鹰’,而那位白发苍须老者,其特征与苍云子颇为相似。
突如其来如此错综复杂的消息,谢原山一时间心乱如麻,只见其眉头深锁,一只手不停的摆弄着衣襟,学过心理的都知道,这正是人心乱如麻时的下意识表现,同时口中喃喃自语道:“师父为何和与这两人为伍?为何会突然用回本名?”
毕竟在谢原山心中,恩师丹霞子乃是一手将其带大,授他武艺传他道法,是堪比父亲一般的存在,但今日听得此消息,让一向沉着冷静的谢原山一时也乱了分寸。
然而此时在一旁聆听的林汇荣却似乎抓住了事情的关键,“等等!许兄弟,你刚刚说丹霞子前辈与‘疤鹰’明明很熟悉,但行为举止却很生分,这句话怎么说?若此描述属实,那么丹霞子前辈是不是另有苦衷,不得已而为之?”
“对啊!丹霞子前辈会不会是被胁迫的?”李景华也出言附和道,毕竟他与谢原山接触时日良久,对于其本事、为人那是肃然起敬,他并不相信能教出这样一位徒弟的师父,会与苍云子这等卑鄙小人为伍,“其中定有隐情!”李景华突然一拍桌子,“噌”的一下站了起来,顿时将在座的众人吓了一跳。
谢原山此刻也回过神来,又见林、李二人言语之间对丹霞子满是敬重,出口必称前辈,顿时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于是也缓缓站起了身,说出了一句让人始料未及的话语。
“我去找苍云子谈谈!”
“不可!”林汇荣和李景华二人几乎同时阻止道,林汇荣又说道:“谢老弟,苍云子此人极度危险,万万不可贸然前往。”
只见谢原山缓缓掏出玉圭摆在了茶几上,“此事事关在下恩师行踪,我却是不得不去,他苍云子所求不过是一片玉而已,虽然我不知此玉之中到底有何秘密,但给他又何妨,把话说开了,想来他也不会过多为难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