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人身三盏灯,分别在人的两肩和额头,每灭一盏,人身上的阳气就会弱一分,因此,在一个人走夜路的时候,若是听到身后有陌生人在叫你,千万不要回头,因为只要一回头,肩上的灯就会被吹灭一盏,到时就算是童子之身,也极容易着道,谢原山就是因为刚刚回头看李景华的那一瞬间,肩上的灯灭了一盏,因此才碰上了鬼打墙。
然而作为上清门大弟子的,谢原山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道爷今天就给你来个以恶治恶!”
只见谢原山满脸晦气,用手分别在右肩和额头上一抹,把仅剩的两盏灯也给吹灭了。
然而就在灯灭的那一瞬间,像是触发了什么机关似的,原本平静的旷野忽然阴风大作,树叶被吹的哗哗作响。
见鱼已上钩,谢原山也不敢耽误,一根沾有鸡血的铁针往地上一插,站起身来便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这一招,是借用了借阳符的运作方法,谢原山先是将自身的阳气降到最低,然后把沾鸡血的铁针插在地上,铁器不通阴阳,鸡血上的阳气会远远大于灭了三盏灯后的谢原山的阳气,鬼打墙就会优先困住阳气高的铁针,因此谢原山就可以轻松脱困。
走出鬼打墙后,不到两分钟,谢原山便找到了已经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李景华,“还是来晚了一步。”谢原山把手往李景华手腕上一搭,脉象微弱,接着又扒了扒眼皮,只见瞳孔紧缩,眼白上出现一些黑点。
“冲身?这小子平时看起来身强体壮的,怎么这么轻易就被怨灵上了身?”谢原山嘴上嘀咕道,可是他哪知道,李景华虽然武艺高强,但是生性风流,早在河南之时便与众多女子纠缠不清,大到权贵小姐,小至红尘青楼女子,再加上年逾三十,阳精逐渐虚弱,身上三火早已不如青年时期那般旺盛,所以才如此轻易着道。
“幸好问题不大,冲身的怨灵道行低。”
谢原山先点了根引魂香,然后扒开李景华胸前衣服,用匕首在心脉上一挑,顿时鲜血直涌,手中拿着早已画好的引雷符,沾了点血,提起真气用掌心雷对着李景华的额头拍了下去,只见正燃着的香“啪”的一声从中折断。
“嗯...”李景华嘴角发出呻吟,从昏迷中悠悠醒来。
“谢大哥,我这是怎么了?”刚刚醒过来的李景华只觉得胸口黏呼呼的,用手在胸口一摸,竟满手是鲜血。
谢原山捻了点香灰给李景华的伤口抹上,沉着嗓子回道:“还能怎么着?差点给那刘家千金当了鬼丈夫,若不是我及时挑破你的心脉,增大阳气,你现在不知道成了这坟场里谁的替死鬼。”
“坟场?”李景华往四周一看,只见周围墓碑林立,而自己和谢原山,正站在一座无主的坟包上。
“好深的道行,若不是方才的‘香劫’,就连我也要被蒙骗过去。”谢原山望着四周变幻的场景,心有余悸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