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普贤真人答话,风灵瑶便从屋内冲到了门口。
当她的目光落在楚震霆与楚逸辰身上时,整个人突然僵住,脚步顿在门槛处,仿佛被施了定身咒。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看着两人,嘴唇微颤,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楚震霆也如遭雷击,定定地站在原地。眼前的女子,比记忆中清瘦了几分,眼角也添了些许细纹。
可那双清澈的眸子,那微微蹙眉的神态,分明就是他日思夜想的风灵瑶!
十年的思念与煎熬,在这一刻尽数涌上心头,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楚逸辰站在父亲身后,静静地打量着这一世的母亲。
前世他从未见过生母,穿越而来后,也只在画像与父亲的描述中想象过她的模样。
此刻见她真人,心中竟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 —— 她的眼神中,有震惊,有难以置信,还有一丝深藏的怯懦,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灵瑶……” 楚震霆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真的是你……”
风灵瑶这才如梦初醒,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滑落。
她踉跄着向前几步,伸出手想要触摸楚震霆的脸颊,却在半空中停住,指尖微微颤抖。
“侯爷……” 她哽咽着,声音轻得像羽毛,“辰儿……”
楚逸辰看着她望向自己的目光,那里面有愧疚,有疼爱,还有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他喉头微动,轻声唤道:“母亲。”
这一声 “母亲”,仿佛彻底击碎了风灵瑶所有的防备。她再也忍不住,向前几步,一把将楚逸辰与楚震霆同时抱住,放声大哭起来。
“对不起…… 娘对不起你们……”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泪水浸湿了楚震霆的银甲,也打湿了楚逸辰的衣襟,“娘不是故意不回去的…… 娘……”
楚震霆紧紧回抱住她,感受着怀中温热的身躯,十年的等待与担忧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他拍着她的背,声音哽咽:“不怪你,灵瑶,我知道…… 我都知道…… 终于找到你了……”
楚逸辰被母亲抱在怀里,感受着那陌生却温暖的触感,心中百感交集。他轻轻拍着母亲的肩膀,低声道:“母亲,我们来接您回家了。”
普贤真人站在云房门口,看着相拥而泣的三人,眼底闪过一丝欣慰,随即对着清风道:“你先下去吧,守住院门,莫让旁人打扰。”
清风躬身应是,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风灵瑶哭了许久,才渐渐平复下来。她松开两人,用衣袖擦了擦眼泪,看着楚震霆鬓角的几丝白发,又看了看楚逸辰挺拔的身姿,
眼眶再次泛红:“侯爷,辰儿都长这么大了……”
楚震霆握住她的手,掌心的粗糙与她的细腻形成鲜明对比,却紧紧贴合,仿佛要将这十年的空白都弥补回来:“我没事,这些年,你在这儿受苦了。”
“我没有受苦。” 风灵瑶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温婉的笑意,“真人待我很好,观中清静,只是…… 只是时常想念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