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峡的晨雾被血腥味染得粘稠,厮杀声渐渐弱了下去,只剩下伤者的呻吟和兵器拖过石地的刺耳声响。
孙启勒住战马,看着谷中遍地的尸体和蜷缩在角落的俘虏,眉头紧紧皱起。
这些俘虏大多是皇室家眷和官员亲属,有老有少,一个个面如死灰,身上的锦衣华服被血污和尘土浸透,早已没了往日的体面。
“侯爷。” 他催马来到楚震霆身边, “清点完了。杀敌三万五千余人,俘虏敌军两万三千多人,
其中皇室宗亲及其家眷有五千多人,逃了一千余人。皇室成员只有太子一人逃走。”
楚震霆听后笑道:“太子吗,被本侯的箭射中,他活不了就是了。”
孙启听后道:“侯爷,那这些俘虏怎么办?”
楚震天听后,他回头扫了一眼那些瑟缩的俘虏,眼神冰冷道:“都杀了吧。”
孙启听后一愣,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侯爷,这么多人都杀了?”
楚震霆像是察觉到众人的迟疑,指尖在马鞍上轻轻敲击着,正要重复命令,脑海里却突然闪过楚逸辰的话。
那是半年前在葫芦山时说的:“一个国家的根基不是城池,是人。每次打完仗国家就衰败,不是丢了土地,是丢了能种地、能做工的人。杀俘虏很容易,可杀完了,谁来给我们种粮、造兵器?”
他的手指猛地停住,目光重新落在那些俘虏身上。有抱着孩子发抖的妇人,还有缩在母亲怀里、眼睛哭得红肿的孩童。
“算了,都带回去吧!”想到这里,楚震霆有些无奈的说道,其实在他心里,那些士兵俘虏可以留着,可是看着那些官员和皇室众人。
他从心底是反感的,若是按他的想法,这些人肯定是要杀掉的。
只是楚震霆他没有发现,自己的现在的想法不自觉的被楚逸辰所左右。
只是那些皇室子孙肯定不能留下,所谓斩草必除根。
于是楚震霆补充道:“但楚震天的嫡系子孙要单独押解。这些人身上流着楚震天的血,现在看着老实,将来都是隐患。”
“末将明白。” 孙启点头应下,心里却松了口气。他调转马头,对着身后的士兵高声下令:“把所有俘虏集中看管!逐个登记姓名、身份,尤其是皇室宗亲,必须单独列册!”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用绳索将俘虏串成几队。那些皇室宗亲被推搡着走出来时,有的还保持着最后的体面,梗着脖子不肯低头;
有的则早已崩溃,瘫在地上被拖拽着前进。
孙启亲自盯着登记册,见所有皇室子孙都被标记出来,才对身旁的副将杨林道:“你带一队人马,亲自押解这些皇室子孙。
别让他们跟其他俘虏接触。等我们走后你们再出发,记住了,这些可是皇室子孙,他们可不好看管,若是有人反抗的话……”说完后孙启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杨林听后明显一愣,随即躬身道:“末将明白。”
大军押着俘虏开始向京城进发。主力队伍走在最前,俘虏队伍被夹在中间,队伍在官道上蜿蜒成一条长蛇,绵延近五里远。
直到前方的主力和俘虏队伍彻底消失在官道尽头。杨林并没有出发,而是看着四五十名俘虏,下令道。“出发!”
刚出发了不到十丈远,突然山谷上滚落下一个石块,发出咚咚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