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烈围城一个月,不攻城,只每天派小股人马佯攻,半夜吹号角,天亮就骂战。
守城的士兵每天连一个时辰的安静觉都睡不上,精神早已到了极限 。
近半个月来,已有近一百多名士兵发狂,要么自伤,要么砍人。
而且每天发狂的士兵越来越多,就是那些没有发狂的士兵,也是个个眼神呆滞,像提线木偶。
上官靖城思索了一会后道:“将守城的士兵再撤下一半吧,让士兵们休息三天再上来守城。”
那名副将听后有些犹豫道:“大将军,我们守城的士兵已经不多了,再撤下去一半的话,万一楚风烈突然攻城……”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然而他的意思很明显。上官靖城听后,看了一眼城下的大军,
缓缓道:“按我说的办吧,楚风烈一时半会还不会攻城的,他就是想耗死我们。”
就在他话音刚落,城门处传来一阵骚动。一群百姓拖家带口,手里大包小裹,围在城门口。
“放我们出去!我们要出城!”“我们都已经断粮了,你们这些人就是想饿死我们。我们要活着,放我们出去。!”
为首的是个白发老汉,看见城头上的上官靖城,突然跪了下来喊道:“上官将军,家里的孩子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求您开开门,让我们去城外讨条活路吧!”
上官靖城的耐心彻底耗尽。他拔出腰间的长刀,刀光在残阳下闪着冷光:“射箭!谁敢靠近城门,格杀勿论!”
羽箭呼啸着射向人群,老汉惨叫一声倒下,百姓们吓得四散奔逃,哭喊声、惨叫声混在一起,像一把钝刀,割着每个人的神经。
那些副将和士兵们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这就是你们要的活路。” 上官靖城收刀入鞘,声音沙哑,“要么守住京城,要么死在城里。没有第三条路。”
可他心里清楚,城里的粮食真的不多了,而且城内的百姓昨天就已经断粮了。
户部昨日禀报,粮仓只剩不到五万担,就是只供给大军食用,最多也只能撑十天。
而楚风烈的大营每天飘着肉香,骂战的士兵声音洪亮,显然粮草充足。
入夜后,北城门又传来骚动 —— 两个士兵趁着换岗,想偷偷放下吊桥逃走,被巡逻队抓住。
上官靖城亲自提着刀赶过去,当着所有士兵的面,亲手砍下了两人的头颅。
“这就是逃兵的下场!” 他举着血淋淋的头颅,对着城头上的士兵嘶吼,“谁要是敢逃,这就是下场!”
士兵们低着头,没人敢看他,也没人敢看那两颗头颅。只有城门外的号角声,像催命符一样,在寂静的夜里反复响起。
御书房内,楚震天看着桌案上的粮册,手指微微颤抖。
太监来报,后宫的嫔妃们已经开始用糙米掺野菜煮粥,连他的御膳,也从三荤两素变成了一荤一素。
“陛下,镇南王又派人在城下喊了。” 曹公公低声道,“他们说…… 只要打开城门投降,保证不伤百姓。”
楚震天猛地将粮册拍在桌上:“朕是大楚皇帝,就算战死,也不会投降!”
可他的声音里,却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窗外的风声越来越大,像是有无数冤魂在哭泣,又像是楚风烈的大军,正在一步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