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不再多问,抱起虞瑶,用披风裹紧,踏出驿站大门。
钱一成连忙上前,点头哈腰:“将军…夫人…这就走了?雨还大…要不要再歇歇…”他嘴上说着客套话,心里巴不得他们立刻消失。
项羽根本不理他,抱着虞瑶大步向外走去。
钱一成看着他们的背影,又看看抱着孙子千恩万谢的赵老栓,长长松了一口气,仿佛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
他抹了把额头的汗,对两个还愣在灶房口的少年驿卒骂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去把门关好!真是晦气!” 语气却轻松了不少。
八百铁骑再次融入狂暴的雨夜。
确认那恐怖的一行人终于消失在雨夜中,钱驿丞彻底瘫软在冰冷的柜台后,大口喘着粗气,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他看着空荡荡的、一片狼藉的大堂,想着今晚光怪陆离、惊心动魄的经历,尤其是那位夫人神乎其神的医术和将军那骇人的气势,喃喃自语:“乖乖…这都是些什么人啊…这世道…” 他打了个寒颤,决定天一亮就托病请假,回乡下躲几天。
两个少年驿卒则凑到一起,心有余悸又兴奋地小声议论着刚才那位“仙女夫人”用金针救人的神奇场面,眼中充满了崇拜和向往,暂时忘却了恐惧。
而对那个神秘消失的“少年”,他们则充满了困惑和一丝丝残留的恐惧,不敢深究。
乌骓马上,项羽紧拥着虞瑶,重瞳在黑暗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亲眼目睹了虞瑶那神乎其技的针术和救人时的忘我,那份仁心与坚韧,深深触动了他。
但同时,狗儿颈后那不起眼的红点,虞瑶瞬间的异样,以及那神秘女子的消失,都如同阴云般笼罩心头。
虞瑶靠在他怀里,身体疲惫到了极点,但思维却在剧痛和寒冷中异常清醒。狗儿的急症、那“赤蛛砂”的痕迹、神秘女子的眼神和消失…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碎片,在她脑海中疯狂碰撞、组合。
一个模糊而可怕的猜想逐渐成形:兄长的“失踪”,或许并非简单的绑架或仇杀,而是........
而彭城…那看似稳固的后方,恐怕早已暗流汹涌,危机四伏!
风雨更狂,如同万千冤魂的哭嚎。虞瑶闭上眼睛,将脸深深埋进项羽的胸膛,那只覆在小腹上的手,收得更紧。
那女子消失前最后看向她的眼神,和那无声翕动的嘴唇…她反复回忆着那口型——是“小心”?是“xx”(拼音首字母)还是…“睢水”?无论是哪个,都让她不寒而栗。
风雨更狂,前路如渊。
前路凶险莫测,但为了兄长,为了身边这个男人,也为了.....可能存在的微弱希望…她必须变得更坚强!
阿哥,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