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枞公的刀,更快!更狠!更准!蕴含着他毕生沙场搏杀的精髓!
噗嗤——!咔嚓——!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牙齿发酸的恐怖声响骤然爆发!那是利刃撕裂皮肉、斩断骨骼的混合之音!
环首刀锋利的刃口深深嵌入魏豹右脚踝最脆弱的关节处!巨大的力量瞬间切断肌腱,劈开皮肉,狠狠斩在骨头上,发出令人心悸的碎裂声!
滚烫的鲜血如同失控的喷泉,混合着雨水和骨屑,猛地从创口激射而出,瞬间将洞口周围的泥水、断木以及枞公的战靴染得一片刺目猩红!
“嗷嗷嗷嗷——!!!” 一声完全不似人声、仿佛来自地狱深渊的惨嚎,带着撕心裂肺、令人毛骨悚然的痛苦和绝望,从狗洞深处猛烈地迸发出来!那声音穿透雨幕,让在场的每一个士兵都感到一阵寒意!
魏豹那条被重创的右腿猛地剧烈抽搐、痉挛,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的软肉,再也无法提供一丝力量!剧痛和瞬间的失力如同巨锤,彻底砸垮了他残存的意志和身体。他那肥胖的身躯如同被戳破的皮囊,被牢牢卡死在狭窄的洞口,进不得,退不出!只剩下那持续不断的、令人心悸的、夹杂着痛苦抽泣和绝望呻吟的惨嚎在雨巷中回荡,如同垂死野兽的悲鸣。
枞公眼神冰冷如万载寒冰,没有丝毫怜悯。他手腕猛地发力,毫不留情地“唰”一声抽回环首刀。
刀身带出一蓬混杂着碎骨渣的浓稠血雨,在雨水中迅速晕开、变淡。他甚至没有低头看一眼在地上因剧痛而蜷缩翻滚、如同蛆虫般蠕动的魏豹,只是用刀尖指向那摊烂泥,声音冷酷如铁地对亲兵下令:“拖出来!捆结实!堵上嘴!”
几名强壮的亲兵立刻如狼似虎般扑了上去,粗暴地抓住魏豹还在抽搐的伤腿和手臂。
伴随着魏豹更加高亢凄惨的嚎叫,而后很快被一团破布粗暴塞住,他们如同拖拽一头待宰的牲畜,将这位曾经割据一方、称作魏王的枭雄,从那个屈辱的狗洞里硬生生拖拽了出来,然后像丢一袋垃圾般,重重摔在冰冷湿滑的石板路上。
魏豹瘫倒在血泊与泥泞之中,身体因剧痛而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右脚踝处血肉模糊,白骨森森可见,断裂的血管仍在汩汩冒血,迅速将身下的积水染成暗红。
他那张曾经不可一世的胖脸,此刻因极致的痛苦而扭曲变形,涕泪横流,眼神涣散,只剩下断断续续、不成调的呜咽和从喉咙深处挤出的、濒死般的抽气声。
所有的尊严、狡诈、野心,都在这一刀之下,连同他的脚踝一起,被彻底斩断,碾入泥尘。此刻的他,比最卑贱的囚徒还要不堪入目。
枞公抬手,用湿透的袖子抹了一把溅在脸上的雨水和血点。冰冷的雨水让他激荡的杀意稍稍平复,他看着地上彻底失去反抗能力、如同一滩烂肉的魏豹,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或许是功成的冷冽,或许是见证枭雄末路的唏嘘,但最终都归于一片冰冷的决然。
他沉声下令,声音穿透雨幕,不容置疑:“带走!押赴周将军处!” 他清楚知道,这个重伤垂死的叛徒被押到周苛面前时,其最终的结局,已然注定。
巷口的伏杀,至此落幕。
而,一代魏王、魏国也至此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