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给两组鸟:10只金刚鹦鹉看,叫A组;10只灰鹦鹉看,叫b组。
再把灰鹦鹉吃苦果子的视频,给另一组10只金刚和10只灰看,叫c组、d组。”
“那剩下的呢?”
“剩下20只,没看过视频的——E组和F组,纯新手,啥都不知道。”
“然后呢?”
“把所有鸟,一组一组放进同一个房间——里头摆两堆果子:一堆正常的,一堆‘毒药果’。”
“结果呢?”
“A组和d组,一看见那方形果,连闻都不闻,直接踹飞。
秒懂!”
“b组和c组呢?”
“吭哧吭哧咬了两三个,吐了三次,舌头都卷成麻花,才缓过来——慢半拍,但总算记住了。”
“E和F呢?”
“纯憨批。”上官越翻了个白眼,“啃!一口,苦得翻白眼,接着啃!又一口,眼泪汪汪还啃!啃到第八个,才瘫地上,再也不动了。”
温孝刚眼睛瞪得像铜铃:“所以说……它们是靠看同类吃瘪,学会不碰危险食物的?”
“没错。”上官越点头,“动物不是傻子。
它们看直播,不是图乐呵,是真学技术。”
温孝刚呆了几秒,突然一拍大腿:“我懂了!”
“懂啥?”
“杀鸡儆猴?不,是——杀鹦鹉儆鹦鹉!”
“对咯。”上官越拍拍他肩膀,“你回去要是养了只二哈不听话,别动棍子。
找个狗玩偶,录它偷吃狗粮被炸毛的视频,循环播放。
它看三遍,自己就不敢动筷子了。”
“牛啊!太牛了!”温孝刚连连点头,眼睛放光。
但他心里想的根本不是养狗。
他脑子里全是那只叫小灰的贱鸟。
那玩意儿天天半夜学老虎吼,吓得他睡不着;抢他早餐香蕉,还冲他翻白眼;他一靠近笼子,就蹦迪喊“放我出去”,嗓门比电钻还尖。
“小灰……”温孝刚眯起眼,无声咧嘴笑了,“你等着。”
“我回去第一天,就给你开‘同类吃苦果’专场直播。”
“不,是‘你吃苦果’专场。”
“我倒要看看,你还敢不敢学老虎叫。”
他越想越乐,嘴角差点咧到耳根。
“唉……”一旁的上官越却望着前方密不透风的丛林,低声叹了口气,“这路得走多久才能到家啊。”
照老规矩,回来从不走原路。
这片雨林太大,草比人高,蛇比树多,不摸点新路,对不起这一趟的命。
但麻烦也在这儿——你压根算不准什么时候能到。
“快点吧……”他盯着树影交错的尽头,心里嘀咕,“老婆的饺子,该凉了吧?”
……
就在他们前方不到两公里,一条被藤蔓和蕨类层层掩盖的小径上,一群人正手脚并用,缓慢挪动。
正是金思淼那伙人。
当初他们想的是:躲,藏,苟着,等收钱。
只要活到最后,奖金就是自己的。
可这热带雨林,可不是你闭眼躺平就能熬过去的。
虫子能咬穿鞋,霉菌能吃透裤子,热得人脑子发晕,三天不洗澡,浑身像泡了咸菜。
最要命的是——药材,快吃完了。
再没补给,下一个倒下的,说不定就是他自己。
这次冒出来采药,纯粹是因为家底快见底了,再不找点东西回去,大伙儿就得饿着肚子扛下去。
“唉——”
金思淼抬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长叹一声:“希望老天开眼,咱能顺顺利利把药凑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