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衣,这个名字,他似乎在哪里听过。
是一个游走于灰色地带的杀手组织,专门接一些见不得光的活。
没想到,陈万里居然和他们有联系。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李宏远的号码。
“城西,静安路,派人来洗地。”
挂断电话,他捡起地上的鱼,看了一眼墙上那柄还在颤动的长刀,转身离开。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苏泽洋回到别墅时,天已经黑透了。
顾凌雪系着围裙,正在厨房里忙碌,温暖的灯光勾勒出她的侧影。
听到开门声,她回头看了一眼。
“鱼呢?”
苏泽洋这才想起,那条鱼被他留在了巷子里。
“忘买了,下次吧。”
他挠了挠头,尴尬道。
顾凌雪没多问,只是点了点头:“那就将就一下,很快就好。”
苏泽洋换了鞋,走进客厅。
他没有开灯,在沙发上坐下,闭上了眼睛。
陈万里最后的反扑,比他预想的要快,也更直接。
杀手。
他并不意外。
只是那个叫蝉衣的杀手,那种任务失败,即刻自尽,不留任何线的行事风格,让他觉得有些熟悉。
这是某个组织的铁律。
一个他很多年前打过交道的组织。
他睁开眼,拿起手机。
屏幕上,是李宏远几分钟前发来的一条消息。
“先生,已处理干净。”
苏泽洋看了一眼,便删掉消息。
厨房里传来菜刀轻剁砧板的声音,很有节奏。
他起身走过去,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顾凌雪的背影。
“德武集团那边,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下周一开完股东大会,陈万里就会被彻底踢出局,他的那些烂账,足够他在里面待到老死。”
她转过身,将一盘切好的番茄放在琉璃台上。
她看着苏泽洋,忽然问:“你今天……是不是又打架了?”
苏泽洋一愣。
顾凌雪的目光落在他右手的手指关节上。
那里有一块很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红印。
苏泽洋随口道:“没有,回来的时候,帮人抬了下东西,不小心蹭到了。”
顾凌雪看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然后移开视线。
“嗯,去洗手,准备吃饭。”
“好。”
……
与此同时。
省城,陈家大宅,书房。
陈万里坐立不安。
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那部黑色的卫星电话,就放在他手边,安静得像一块墓碑。
没有任何消息。
蝉衣是他最后的底牌,也是最锋利的一张。
他不相信会失败。
蝉衣出道十年,从未失手。
他端起茶杯,想喝口水,却发现手抖得厉害。
茶水洒出来,烫到了手背。
他猛地将茶杯摔在地上。
啪!
碎裂的声音,在安静的书房里格外刺耳。
一名心腹听到声音,快步推门进来。
“会长?”
“滚出去!”陈万里吼道。
心腹不敢多言,连忙躬身退下,顺手带上了门。
陈万里走到窗边,看着漆黑的庭院,胸口剧烈地起伏。
未知,带来了恐惧。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仆人的声音。
“老爷,有您一份同城急送的快递,需要本人签收。”
快递?
这个时候?
陈万里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