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人……竟然是警察？”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情急之下踹伤的，竟然是警察。这下麻烦大了，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他僵坐在椅子上不敢动，后背的衣服上，“鸿运”两个字像两块烙铁，仿佛随时会被人看见。
他悄悄脱下外套，攥在手里，顺着马路往回走。长这么大，他从没光过膀子在街上走，此刻却顾不上太多，只觉得裸露的皮肤被阳光晒得生疼。
走到一个偏僻的小巷子，他停下来，把外套上印着字的部分撕掉，又将剩下的布料撕成碎片，分几次扔进不同的垃圾桶里，确保不会被拼接起来。
忽然，他想起之前在幻境里，也曾被警察追捕，当时是从河水里逃出了包围圈。现在看来，或许只能再用这个办法了。
他开始四处寻找河流，路过一个路边摊时，看到挂着几件廉价短袖，趁着老板忙着招呼客人，他抓起一件灰色的就跑，身后传来老板的咒骂声，他却不敢回头。
穿上衣服，心里稍微踏实了些，也不那么尴尬了。他一路打听，来到了公园外东侧的一条小河边。河水清澈见底，刚没过膝盖，河底的鹅卵石看得清清楚楚。
姜枫望着这浅浅的河水，陷入了沉思。
这个深度，根本不可能像上次那样潜水躲藏，最多只能暂时没过小腿，根本藏不住人。看来，只能先找个地方躲到天黑再说。
他目光扫过公园大门，立刻走了进去，找到公共厕所就钻了进去。
厕所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异味混合的味道，他躲进最里面的隔间，反锁门，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心里盘算着天黑后的计划。
没过多久，隔壁隔间传来一个男人打电话的声音，语气急促：“我知道了，我在厕所呢，等我出去再说！”
“厕所怕什么？我还忙着找人呢！”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大，“最新内部消息，嫌疑人是长发，大概到脖子长度，瘦瘦的。画像应该快出来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公布。”
“我知道了。”隔间里的男人应着，“一会我多叫几个人。听说那人会功夫，你别冲动。”
“我这边好几个人呢！抓到他就有赏金了！”电话那头的声音透着兴奋，“有人说在公交车上看到他了，应该就在这附近。”
“你在哪？”
“我在公园北门。刚才听人说有个男的很像他，一晃就不见了……”
“行了，先不说了，我要拉屎了。”
姜枫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他没想到，群众的力量这么大，竟然追到这里来了。幸亏他早一步躲进了厕所，否则现在恐怕已经被围住了。
他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点动静就会引来注意。
隔间外的脚步声、说话声此起彼伏，每一次有人靠近，都让他的心揪紧一分。
阳光透过厕所上方的小窗照进来，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在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