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先见病人,详细评估。”
“理应如此。韩老已在特护病房,随时恭候。”
特护病房内,韩老昏迷不醒,脸色灰败,不时抽搐。
我的感知笼罩过去,瞬间被那混乱、冰冷、充满破坏性的能量残留刺痛。那些“星髓”沉积已与神经深度嵌合,持续散发紊乱波动,情况比影像更糟。
“非常棘手,”我转向文渊,直言不讳,“沉积物与神经几乎融为一体,且自身能量极不稳定,强行介入风险极大。”
文渊眉头紧锁,沉声道:“炎老亦知此点。然则,已是别无他法。沈主任,您之前展现的对能量精准感知与干涉的能力,或许是唯一希望。炎老嘱托,请您放手施为,一切后果,我等自负。” 他的话斩钉截铁,将选择与责任都摆在了我面前。
没有退路。我要求绝对安静的环境。文渊点头:“我就在门外,绝不容任何人打扰。”
清场后,我立于病床前,凝神静气,b级“生命场”感知催谷至极致。韩老体内那幅“星髓”侵蚀的神经网络图清晰浮现。
不能强攻,只能疏导、平衡。指尖凝聚起微不可察的幽蓝电芒——“电光手术刀”以极致精度,而非杀伤力,探向第一个关键节点。
精神高度集中,汗湿鬓角。电芒如丝,精准中和紊乱能量,微调其频率,使之与周边神经电生理趋向和谐。韩老的抽搐稍缓。
一针,又一针……过程缓慢如抽丝剥茧,精神力飞速消耗。每一秒都如履薄冰。
不知过了多久,当主要节点的紊乱被勉强抚平时,我几近虚脱,扶住床沿才未倒下。而病床上的韩老,虽未醒,但脸色灰败稍退,眉宇舒展,监护仪上脑电波趋于平稳。
阶段性的成功。
门被推开,文渊快步而入。看到韩老变化,他眼中爆发出难以抑制的惊喜,快步上前探查气息,随即转身,对我深深一揖:“沈主任,大恩!炎老与‘残烬’必不敢忘!”
我摆手,声音沙哑:“只是暂时稳定,远未根治。”
“明白。”文渊直身,眼神复杂,赞赏中带着深意,“沈主任医术通神,心性更是难得。炎老常言,龙组虽好,然大树之下,亦有阴影。某些真相与资源,或需更……灵活的途径方能触及。沈主任若有所需,‘残烬’愿为臂助。” 招揽之意,昭然若揭。
我疲惫一笑:“文先生言重。我是医生,本职而已。其他事宜,容后再议。” 不接招,留余地。
文渊不再多言,留下联系方式,郑重道:“此情‘残烬’铭记。炎老期待与您再见之时。” 眼神意味深长。
他安排妥当后离去。我独留病房,望窗外夕阳,心中明了:这只是开始。“残烬”的试探已至,下一个,又会是谁?这平静的医院,已是漩涡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