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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潜入黑市诊所 - 纳米虫的粗糙手术台(1 / 2)

夜色,如同一块浸透了浓墨、铁锈和冰冷绝望的巨大幕布,沉重地、密不透风地笼罩着城西废弃工业区的每一寸土地。

这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数个世纪,凝滞而粘稠,弥漫着令人作呕的复杂气味:陈年机油挥发出的刺鼻烃类酸味、某种泄漏的、带着甜腻腐败感的化工溶剂气息、堆积如山的垃圾在潮湿环境中缓慢发酵产生的甲烷恶臭,以及……一种更深层的、若有若无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蛋白质腐败与消毒水徒劳混合后的怪异腥甜。

远处,寥寥几盏残破的路灯投射下昏黄而扭曲的光晕,非但未能驱散黑暗,反而像垂死巨兽浑浊的眼睛,无力地勾勒出那些庞大、破败、如同被时代遗忘的巨兽残骸般匍匐在地的厂房轮廓,将它们阴影的獠牙拉伸得更加狰狞变形。

我、顾倾城、李哲三人,就像三只被无形丝线操控、紧贴着冰冷死亡边缘移动的壁虎,每一个动作都极尽轻缓,每一个呼吸都小心翼翼,在这片被遗弃的钢铁迷宫中艰难潜行。

脚下是碎裂成蛛网状的混凝土块、锈蚀的金属零件和丛生的、带着锋利倒刺的荨麻与杂草,每一步落下,都必须精确计算角度和力度,避免发出哪怕最细微的“咔嚓”声,那在这死寂中无疑于惊雷。

李哲打头,他那颗在微弱光线下反着油光的光顶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手里紧握着一个改装过的、屏幕泛着不祥幽绿微光的便携式多频段信号探测器,指尖因过度用力而发白,紧张地扫描着前方每一寸空气可能存在的不可见红外栅栏、压力感应地板或是更先进的生物运动传感器。

顾倾城居中,身形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每一步都精准地落在阴影最浓处,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不断扫视着每一个可能隐藏狙击手的窗口、每一个堆满废弃物的角落可能存在的埋伏点,她的右手始终若有若无地按在腋下枪套的冷硬聚合物外壳上,保持着千分之一秒即可拔枪射击的姿态。

我断后,背负着显得过于沉重的医疗包和各种应急装备,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如同被无形巨手攥紧,沉重而紊乱地擂动着,每一次搏动都震得耳膜嗡嗡作响,太阳穴突突直跳。

那份源自未知、不受控制且令他恐惧的“生物电感知”能力,在高度紧张和肾上腺素的刺激下,几乎不受控制地微微张开,如同无数无形的、战栗的触须,被动地、贪婪地捕捉着周围环境中任何一丝异常的生命电信号——远处老鼠窸窣跑过时微弱的生物电场、角落里某种顽强霉菌缓慢代谢产生的极微弱能量波动……都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在他过度敏感的神经上激起一圈圈涟漪,加剧着他的精神负荷和一种近乎晕眩的信息过载感。

“左转,绕过那个锈穿的反应釜,第三个废弃仓库,侧面靠墙根有个塌了半截的、被废旧油毡布半掩着的通风管道入口,是早期建筑图纸上标注的、可能未被后期改造覆盖的结构盲点。”顾倾城的声音通过加密骨传导耳麦传来,低沉、冷静得像一块冰,刻意滤掉了所有情绪波动,只剩下纯粹的信息指令。

目标建筑终于出现在视野尽头。一栋灰扑扑的、毫不起眼的二层砖混小楼,像一块丑陋的疥癣,挤在一片同样破败的厂房之中。

唯一的不同是,它的窗户大多被厚实的木板钉死,缝隙里渗出死寂的黑暗,仅有的几个出口也加装了厚重的、锈迹斑斑的防爆铁门,门口地面上的尘土中,交错着新鲜的车辙印和杂乱无章的、多数为男性成年人的脚印,显示这里近期仍有频繁活动。

李哲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像一只接近猎物的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滑到通风口下方。他先是谨慎地用探测器反复扫描栅栏及其周边,确认没有连接隐藏的震动或热敏报警器后,才从背包侧袋掏出一个香烟盒大小、布满微型接口的黑色电磁脉冲发生器。

他选择了一根极细的探针,小心翼翼地插入锁孔旁一处几乎看不见的缝隙,屏住呼吸,拇指轻轻拨动一个微调旋钮。仪器发出几乎不可闻的蜂鸣,锁芯内部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如同昆虫颚骨咬合的“咔哒”声。

他用力一撬,锈蚀的栅栏应声而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匍匐通过的、黑洞洞的、散发着浓重铁锈和陈年油污恶臭的入口。

一股更浓烈的、混合着霉菌孢子、过期消毒水和某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血肉腐烂又经化学处理的腥甜气味,如同实体般扑面而来,呛得人几乎窒息。

“我先下。”李哲压低声音,将加装了夜视和热成像功能的探头率先伸入洞口,缓慢旋转360度,确认下方管道内没有活动热源或绊线陷阱后,才像泥鳅一样,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艰难地缩紧肩膀滑了进去。

管道内壁冰冷粗糙,沾满了黏腻的、不知成分的黑褐色油污和板结的絮状物。

片刻后,耳麦传来他压抑的、带着明显不适的喘息声:“安全…下来…妈的,脚下全是垃圾和碎玻璃…味道真他娘的上头…”

顾倾城没有丝毫犹豫,紧随其后。

她的动作轻盈而迅捷,显示出极强的身体控制力和核心力量,即便在如此狭窄肮脏的环境中,也最大限度地避免了刮擦和声响。

我最后深吸一口相对“清新”的空气,咬紧牙关,钻入洞口。冰冷的金属管道瞬间硌得我肋骨生疼,管道内壁那些黏腻的污物立刻沾染了我的衣服和皮肤,带来一阵阵心理上的强烈不适。如同在某种巨大生物早已坏死、正在腐烂的肠道内爬行,压抑、肮脏、令人窒息,每一步都充满了对未知陷阱的恐惧。

管道向下倾斜,延伸了大约十米,尽头通向一个堆满废弃医疗器械——断裂的担架、锈迹斑斑的无影灯臂、破碎的玻璃器皿——和破损家具的杂物间。

三人悄无声息地落地,背靠冰冷粗糙的砖墙,极力放缓呼吸,竖起耳朵倾听。建筑内部并非完全死寂,远处隐约传来一种低频率的、持续不断的、令人心烦意乱的嗡鸣声,像是老旧大型冰柜压缩机的哀嚎,又像是…某种集体性的、被压抑到极致的痛苦呻吟?

根据苏雨薇提供的简陋示意图和顾倾城前期侦查的补充,核心区域位于建筑最深处。

避开可能是主通道的宽敞走廊,选择利用狭窄的员工通道、布满灰尘的通风管道、甚至冒险攀爬天花板脆弱的石膏板夹层,像病毒一样在建筑的缝隙中艰难地向心脏部位渗透。

沿途看到的景象越来越令人心惊:一些房间里堆放着大量没有标签、来路不明的医疗耗材和药剂纸箱;另一些房间则像是临时宿舍,散发着浓重的汗臭、脚臭和廉价方便面调味粉的味道,地上散落着烟头和空酒瓶;甚至在一个紧闭的、从外面用铁链锁住的铁门外,我们清晰地听到了里面传来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痛苦呜咽和抓挠门板的的声音。

气氛越来越诡异阴森,我心中的不安感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

我的“生物电感知”此刻仿佛变成了一种诅咒,被动地捕捉到越来越多分散在建筑不同角落的生命信号——这些信号大多极其微弱、紊乱不堪,像风中残烛般摇曳不定,充满了痛苦、恐惧和绝望的情绪底色,仿佛无数灵魂正在黑暗中无声地尖叫、枯萎。

这种感知让我的胃里翻江倒海,太阳穴的抽痛加剧,几乎要呕吐出来。

终于,我们接近了示意图上标注的核心区域。一扇厚重的、看起来像是从旧银行金库里拆下来的冷轧钢门挡住了去路,门禁是密码键盘加磁卡读卡器的双重验证,旁边还有一个不起眼的红外摄像头在缓缓转动。

“妈的,玩这么大?这破地方用这玩意儿?”李哲低声骂了一句,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连接着好几根超细探针和夹子的黑色小盒子,“试试老子专门对付这种老古董的‘万能钥匙’能不能搞定。”

他小心翼翼地避开摄像头角度,将探针精准地连接到门禁控制器暴露在外的备用接线端口上,屏幕上开始飞速滚动着复杂的破解代码。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汗水顺着李哲的鬓角和光头不断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

顾倾城持枪警戒着来路,眼神锐利如刀。我屏住呼吸,将全部感知力聚焦于门后——那里传来的生物电信号更加密集、也更加…异常,充满了非自然的剧烈波动和一种冰冷的、机械性的秩序感,让他脊背发凉。

“成了!”几分钟后,李哲如释重负地、几乎无声地吐出一口气,抹了把脸上的汗,“密码绕过了,卡频模拟成功…这老式系统的防火墙漏洞比他妈筛子还多!”伴随着一阵轻微电机驱动齿轮转动的“嗡…咔哒”声,厚重的金属门缓缓滑开一道狭窄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