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煞之气如同活物般在主室内翻滚,黑色的雾气已浓稠到能遮蔽视线,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寒意,钻入鼻腔后化作细小的冰针,顺着喉咙刺向肺腑。林凡蜷缩在黑色石板旁,双手死死按在地面,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土元盾》的淡褐色光罩在煞气冲击下如同风中残烛,表面布满蛛网状的裂痕,每一次煞气浪潮袭来,光罩都会剧烈闪烁,发出 “咔嚓” 的脆响,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崩碎。
“噗……” 一口黑血从林凡嘴角溢出,滴落在石板上,瞬间被玄煞之气吞噬,只留下一道淡淡的黑色痕迹。他能清晰感受到,体内的混元灵力正以恐怖的速度流失,原本淡金色的灵力此刻已被煞气染成灰黑色,在经脉中缓慢流动,每经过一处穴位,都会引发一阵钻心的疼痛,仿佛有无数蚂蚁在啃噬经脉壁。
之前用爆炎符切断的地脉节点,此刻竟重新连接,玄煞之气的喷涌速度比之前更快,甚至在空中凝聚成半透明的 “煞气傀儡”—— 傀儡高约丈余,周身缠绕着黑色雾气,没有五官,只有一双散发着红光的眼睛,正一步步朝着林凡逼近,每一步落下,地面的石砖都会被煞气侵蚀出小坑。
“李龙…… 好狠的手段。” 林凡咬牙撑起身体,沉铁剑(此处修正为青锋剑,保持设定统一)拄在地上,剑身上的金色丹火只剩下微弱的光点,如同风中摇曳的烛火。他尝试着将灵力注入剑身,想要再次施展 “混元丹火刺”,却发现灵力刚触碰到剑刃,就被附着在上面的玄煞之气腐蚀,丹火光点瞬间熄灭了一半。
“吼!” 煞气傀儡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挥起黑色的气爪,对着林凡的《土元盾》拍去。“砰” 的一声巨响,淡褐色的光罩瞬间凹陷,裂痕蔓延到边缘,几缕黑色煞气趁机钻入光罩,落在林凡的手臂上,瞬间在皮肤表面留下几道黑色的灼伤痕迹,疼痛感如同烈火灼烧,让他忍不住颤抖。
林凡强忍着疼痛,侧身避开傀儡的后续攻击,青锋剑横扫,对着傀儡的腰部斩去。剑刃穿过黑色雾气,却如同斩在棉花上,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反而被傀儡抓住机会,气爪直取林凡的胸口 —— 那里是他心脉所在,若是被击中,即便有玉佩护持,也会重伤。
“土元?御!” 林凡急喝一声,将剩余的三成灵力全部注入《土元盾》,光罩瞬间膨胀,勉强挡住气爪的攻击。但这一击也耗尽了他最后的防御灵力,“咔嚓” 一声,《土元盾》彻底崩碎,黑色煞气如同潮水般涌入,瞬间将他包裹。
“咳咳咳!” 林凡剧烈咳嗽起来,喉咙里满是血腥味,识海中也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 —— 玄煞之气不仅侵蚀肉体和灵力,还开始冲击他的神魂。眼前的景象渐渐扭曲,原本的主室墙壁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的深渊,深渊中伸出无数黑色的触手,试图将他的神魂拖入其中,耳边还传来细微的低语声:“放弃吧…… 没有人会来救你…… 你的朋友都已经死了……”
“滚!” 林凡猛地怒吼,咬破舌尖,剧烈的疼痛感让他暂时清醒。他知道,一旦被神魂幻象吞噬,就会彻底沦为玄煞之气的傀儡,再也无法醒来。他下意识地握住胸前的玉佩,冰凉的玉质触感传来,一股微弱的青光顺着指尖蔓延至识海,如同暖阳驱散寒霜,深渊幻象瞬间破碎,耳边的低语声也减弱了几分。
“玉佩……” 林凡心中一振,这才发现玉佩的青光比之前暗淡了许多,表面甚至出现了几道细微的裂痕 —— 显然,长时间抵御玄煞之气,玉佩的护持功能也快到极限了。他不敢再浪费玉佩的能量,连忙收敛心神,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危机上。
煞气傀儡再次逼近,这一次,它的身体变得更加凝实,黑色雾气中甚至浮现出淡淡的铠甲纹路,显然是吸收了更多的玄煞之气,实力又提升了几分。林凡看着傀儡的铠甲纹路,突然想起之前在主室壁画上看到的图案 —— 那些古修战斗的壁画中,曾有修士用 “破邪符文” 对抗过类似的煞气生物,符文的纹路与傀儡铠甲的纹路恰好相反,像是相生相克的关系。
“破邪符文……” 林凡在储物袋中疯狂摸索,终于找到了之前从执法堂领取的 “抗邪符箓”。这些符箓原本是为了应对邪修,此刻却可能是对抗煞气傀儡的关键。他颤抖着取出一张符箓,将仅剩的一丝灵力注入其中,符箓瞬间亮起淡白色的光芒,对着煞气傀儡掷去。
符箓落在傀儡身上,白色光芒瞬间扩散,黑色雾气如同遇到克星般快速消散,傀儡的铠甲纹路也变得黯淡。“有效!” 林凡心中一喜,正想取出第二张符箓,却发现体内的灵力已彻底枯竭,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煞气傀儡的黑色雾气重新凝聚,铠甲纹路再次亮起。
“难道…… 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林凡靠在黑色石板上,意识开始模糊。他想起柳依依为他炼制的清神丹,想起张铁递来的破邪匕首,想起墨长老信任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不甘 —— 他还没有救出赵明的妹妹,还没有揭穿李龙的全部阴谋,还没有看到自己的 “丹剑” 之路能走多远,怎么能在这里放弃?
“不…… 我不能放弃!” 林凡猛地睁开眼睛,脑海中闪过剑道长老曾说过的话:“剑道的真谛,不在于力量的强弱,而在于意志的坚定。即便身处绝境,只要心不亡,剑就不会亡。”
他强撑着站起身,青锋剑插在地上,双手结印,尝试着运转《混元一气诀》—— 虽然体内的灵力已枯竭,但他记得,《混元一气诀》中有一招 “气纳天地”,可以暂时吸收周围的灵气补充自身,只是这招风险极大,若是吸收到不纯的灵气,很可能会导致经脉崩裂。
此刻,主室内的玄煞之气虽阴毒,却也蕴含着浓郁的地脉灵气。林凡咬着牙,运转 “气纳天地”,双手对着空中的玄煞之气虚握。黑色雾气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朝着他的掌心汇聚,其中的地脉灵气被强行分离出来,化作淡白色的气流,顺着掌心涌入体内,而玄煞之气则被他用最后的神魂力量隔绝在体外。
“啊!” 剧烈的疼痛感传来,分离玄煞之气与地脉灵气的过程,如同用刀在经脉中切割,林凡的皮肤瞬间涨得通红,青筋暴起,嘴角不断溢出黑血。但他没有停下,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淡白色的地脉灵气注入体内,原本枯竭的经脉渐渐恢复了一丝活力,林凡趁机取出第二张抗邪符箓,注入新凝聚的灵气,对着煞气傀儡掷去。白色光芒再次爆发,这一次,傀儡的黑色雾气消散了大半,身体变得透明,显然已濒临崩溃。
林凡没有给傀儡恢复的机会,他握住青锋剑,将剩余的地脉灵气与丹火残余的能量融合,凝聚成一道微弱却锋利的 “丹火剑气”,对着傀儡的头部斩去。“嗤” 的一声,剑气穿过傀儡的身体,黑色雾气瞬间消散,傀儡彻底崩溃,化作一缕缕玄煞之气,融入主室的雾气中。
解决了煞气傀儡,林凡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体内的地脉灵气只剩下不足一成,经脉多处受损,神魂也因过度消耗而昏昏欲睡。但他不敢放松,玄煞之气依旧在主室内弥漫,地脉节点还在不断涌出煞气,若是不尽快找到彻底破阵的方法,用不了多久,还会有新的煞气傀儡出现。
他靠在黑色石板上,目光扫过主室的每一个角落,试图找到之前忽略的破绽。突然,他注意到石壁上的黑色符文在闪烁时,会有微弱的金色光点从符文缝隙中渗出 —— 这些光点与他之前绘制的护丹禁符文气息相似,像是古修留下的 “阵眼封印”,只是被玄煞之气覆盖,才失去了作用。
“阵眼封印……” 林凡心中一动,想起赵明曾说过,这处封魔之地是三百年前青云宗修士封印的,或许当时的修士在阵法中留下了 “备用破阵手段”,只是被李龙忽略了。他强撑着站起身,走到石壁前,用青锋剑的剑柄轻轻敲击黑色符文 —— 每敲击一次,符文缝隙中的金色光点就会亮一分,玄煞之气的浓度也会减弱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