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糖默默看着许念慈,给她递纸,想说些安慰的话。
嘴唇动了动,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
“原来我不是被你抛弃的那个。”
这句话说出口的那刻,她是真的释怀了!
人生阴差阳错,从不以一个人的意志为转移。
你说许念慈做错了吗?
她的出发点本也是想带她去过更好的生活。
而她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呢?
也没有。
既然过去不能改变。
好在她们还有时间弥补。
舒糖默了默,拉住许念慈的手背,攥了攥,“您别哭了。”
“跟我讲讲你的生活好嘛?”
情绪失控的时候,转移注意力就是最好的办法。
舒糖眨了眨眼,看许念慈,“昨天我都跟你说好多我的生活了呀,你也给我讲讲你的。”
“那好。”许念慈一下就笑了。
“那妈妈就给你说说。”
说得顺嘴,她说完自己都愣了。
脸上慌张一闪而过,“那个……糖糖你要是不习惯的话就还是……”
话说到这,她又说不下去了。
还是什么?
还是叫许总?
还是叫阿姨?
这些称呼对一个母亲来说都太残忍。
她抿了抿唇。出门前涂了十几分钟的口红,早在她刚才哭那一大通的时候就被蹭花了。
纸上一道道印子,鲜红刺眼。
她低头,把纸巾攥成一团。
深吸一口气,还没等抬头,就听见头顶传来一声扎扎实实的——
“妈,没事,我习惯。”
不同于她的犹豫和怯懦。
舒糖这一声叫的无比自然。
没有那么多原谅和拉扯。既然是误会,说开了就好了。
舒糖看着许念慈鬓角的发丝,每一道波浪弧度都细致地打理好了。
“出来见我之前您在酒店弄了一上午吧?”
“也没有一上午……”许念慈理了理头发。
服装打扮永远是女人之间亘古不变拉近关系的话题。
她勾着自己发丝看了眼。
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哼了一声,“本来我是想把头发盘起来的。”
“可有个人不请自来,占用了我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许念慈看向舒糖,“你猜猜,是谁?”
想到徐西临大早上骚包的打扮,明明部队里有事还请了两个小时假。
她垂了垂眸,笑了下。
“您见到我爱人了?”
“见到了。”
“重新见到女儿,还没等听你喊我一句妈呢,他倒是先叫上了。”
这是徐西临能干出来的事。
母女俩笑成一团。
笑够了,许念慈才问舒糖。
“你想不想知道那浑小子大早上找我来说什么了?”
这话可就带了点怨气了。
舒糖一下就好奇了,“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