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中细节,钟秘书当初帮忙调查的时候已经略知一二了。
同为母亲,和女儿分别二十年的痛,换位思考,她光是想想都觉得痛得无法呼吸。
空气很安静。
窗外晦暗的光线和香江的夜晚的繁华并不能比。
她了许念慈一会。
看她半天没说话,才从兜里摸出一张报警的回执信。
“白天我去了一趟派出所,把你当年收到的京市寄来的那些信,都交给警方了,调查结果应该也会很快。”
“谢谢。”
昨天想着马上就能见到舒糖,她激动的觉都睡不着了。
所以一时也就没顾上收拾那两个烂人。
恶人就该有报应!
她接过那张回执条,仔细看了几眼,才拉开抽屉。
里面躺着这一个月来所有关于舒花的报纸。
最底下一张,是她从香江带过来的,两年前的。
那是一张破了的报纸,被一个偷渡的女人带着包咸菜的。
报纸上,是舒糖救人的采访。
要不是看见这张报纸,她真的以为舒糖小时候就不在了。
摸着这厚厚的一沓。许念慈忍不住问钟秘书,“我闺女挺厉害,是吧?”
她指尖压在报纸上印着的舒糖名字的位置,来回抚摸。
“厉害。”
钟秘书欣慰地点头,“有你当初的手腕。”
她和许念慈是当初在偷渡到香江的船上遇见的,后来一路创业。
完完整整见证了许念慈这一路的艰辛。
看着舒糖照片,她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前的许念慈,“长得很像你。”
许念慈听着一脸的骄傲。
“比我聪明,顶级大学呢,又在科学院工作。”
自己事业做的再成功,人到中年都逃脱不了炫耀子女的命运。
许念慈边夸边笑。
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话音一转:“就是眼光不怎么样。”
“大晚上的,老公都不知道来接下班,要我说换一个也行。反正当初也是换嫁的。”
“哎呦呦。”
看许念慈越说越起劲,钟秘书哎呦了一声。
“先不说这个。”
“先说说你今天跟她坦白身份了吗?”
许念慈闻言,这才回神,动作一僵,缓缓合上相册。
“没呢。”
她放在膝盖上,捏了捏手指,声音温柔下来,“看见人,怎么突然就有点难开口了呢?”
这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看见舒糖那刻,她还真有点心慌。
“算了,过几天熟悉了再找机会吧。”
“也好。”
钟秘书细想了想,点头。心想也是,任谁二十多岁了,突然多个妈,可能都很难接受。
“反正咱们在这要待一段时间呢,不急。”
“是不急。”许念慈点了点头。
-
徐家。
徐西临一到家就被徐司令叫到了书房。
特情报告是特情报告,不亲口问问儿子当时的情况,他终归不放心。
“你爸就是烦人!”
“你们小夫妻都没说说话呢,倒显着他了!”
徐母端着一叠脆黄瓜放到舒糖手边,“赵嫂下午拌的,可开胃了,你尝尝。”
现在每顿饭,不管徐母吃没吃过,都要坐在饭桌上,看着舒糖吃完。
像是势必要把她瘦掉的几斤肉养回来似的。
“好吃!”舒糖尝了一口,抬头笑,“我全吃完!”
徐母一听就乐了,“别都吃完,咸!”
舒糖吃饭,她就在旁边剥核桃。
咔咔的声音,听着也解压。
“妈。”垫了几口米饭,舒糖突然停下来。
“我有话要跟您说。”
徐母停下手里动作,看过来,“公司的事吗?还是老三惹你了?”
她关心的眼神。
“都不是。”舒糖摇了摇头。
低头沉吟了几秒,才抿了抿唇开口,“妈,您记得我说今天要见个大客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