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杨春燕拔高声音,看着楚明珠嗤了一声:“是楚明珠自己刚开学就不检点,又让男生搬书,又使唤男生打水,才引来那么多风言风语。”
人下意识的语言习惯是很难改变的。
她这一句不检点,直接让屋里两位领导不适地皱了皱眉。
教务主任看向舒糖:“杨同学说的这件事是真的吗?”
舒糖站得笔直,轻扯了下唇角,没正面回答教务主任的问题,而是轻蔑地看了眼杨春燕:“撒谎撒多了,可别把自己都骗了。”
今天的重点不是这件事。
在一切没有结果之前,教务主任没有就着这个问题继续问下去。
没多久,刚才拿着衣服去检查的老师回来了。
衣服外面被罩上了一层透明的袋子。那老师从兜里拿出一个透明的容器,放在桌上,朝着院长点了点头。
“衣服上确实有毛绒细刺,是不是荨麻草的还需要进一步检验。”
院长抬头看向杨春燕。杨春燕早在老师进门时候就知道答案了。
眼看局势对自己不利,脑子一转,便想到要用人情牌获取信任。
装出一副受了巨大冤屈的模样,放声尖叫:“老师!有东西也不能就说是我放的!说不定就是舒糖自己放的,故意陷害我的呢!”
她声音又尖又细,情绪激动,脖子上青筋都迸出来:“对!一定是故意陷害!老师,她们俩本身作风有问题!她们的话不能信!我没有!”
院长抬手,揉着耳朵,严厉制止道:“杨同学你先冷静。”
杨春燕被吓的闭上了嘴。
院长转头看向舒糖,问:“杨同学说的有道理。你们虽然住在同一个寝室,但这不能作为直接指控证据。”
舒糖笑了下,点头:“确实。”
她从兜里缓缓拿出一本书:“院长,这是昨天我在图书馆借的书。”
——《植物大百科》
她翻开提前标记好的界面,指着荨麻草图片100厘米,喜阴暗潮湿环境,多生长于住宅旁半阴湿处。这一点直接排除了是我不小心粘上的可能性。”
“这是第一条证据。”
舒糖说完,又从兜里缓缓拿出一管药膏,说:“这药膏是我昨天去医院,校医老师开给我的。”
“当时校医老师说,被荨麻草扎了,如果不愿意涂抹激素药膏,在她们老家,还有一种偏方,就是去附近找灰灰菜,用汁水涂抹患处止痒之痛。”
在座老师都是上了年纪的人,知道这个偏方。
点头:“你继续说。”
舒糖语气平稳着继续:“校医老师当时说,她记得女寝楼后面应该就有长荨麻草,让我去找找看。可我跟楚明珠到的时候,发现,有几株灰灰菜已经被摘走了。”
“你是说给你衣服上放荨麻草的人也不小心被扎了?”教务主任问。
舒糖点头:“我猜是这样的。”
教务主任细想了两秒,“可这也不能直接证明摘走的人就是杨春燕,万一是女寝的其他人呢?”
“是有这种可能性。”舒糖笑了下。
那笑自信明艳,胸有成竹的架势看呆了在场众人。
“所以,我留了个心眼。在周围的灰灰菜的叶片上都撒了一点高锰酸钾粉末,只要那人再过来摘,就一定会在她手上留下痕迹。”
高锰酸钾溶于水,易染色皮肤。
院长和教务主任听完此话,视线猝然落在杨春燕的手腕上。
杨春燕被看得一个激灵,手慌乱着,背到身后。
“啧。”舒糖在鼻腔挤出一声嗤笑,摇头,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轻轻掀动着眼皮,朝杨春燕抬了下下巴。
“所以,你掌心那片紫色是怎么蹭上的呢?”
“嗯?杨春燕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