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着百万大军,以血为引,开勾魂瞳最大禁式——“万魂归渊”。
一瞬,战场化作幽狱,三十万军魂被他拖入瞳底,肉身成枯壳。
白鸡帝吓裂龙胆,割地求和,只求他停手。
苏懿却转身回府,闭关七日,再睁眼,双瞳漆黑,再无一缕白。
那三十万军魂,被他炼成“魂军”,自此苏家铁骑,日夜不灭。
与此同时,叶扶风已带着苏晚,逃进中州。
中州有圣地“云梦天池”,只收女弟子,守宫大阵连化神都攻不破。
叶扶风让苏晚站在山门外,脱去外衣,以雷灵血为引,当众哭喊:
“我兄苏懿,炼魂吞魄,逼我逃婚,求天池庇护!”
天池之主白妩出面,一眼看穿苏晚纯阴雷体,心中狂喜——若能夺其根基,她可再活一世。
于是开门收徒,叶扶风作为“护送者”,一并入内。
当夜,白妩、叶扶风、天池七大长老,八人同床,布下“八姹锁阴阵”,欲将苏晚采补到一丝不剩。
谁知苏晚雷体反噬,一道紫霄神雷劈穿屋顶,把七大长老劈成焦炭,白妩重伤。
叶扶风却趁机吸了白妩毕生修为,再吞噬七具焦炭元神,一步踏入元婴。
他搂着半昏迷的苏晚,笑到流泪:“宝贝儿,你真是我的福星。”
消息传回北域,苏懿沉默良久,只说一句:
“魂军,南下。”
十万魂军,日夜兼程,所过之处,生机绝灭。
中州十九宗,第一次联手。
大战持续三年,魂军越杀越多,苏懿却越退越后——他在等,等叶扶风把天下宗门,都变成仇人。
第三年末,叶扶风已采补三千女修,结婴巅峰,身后红颜成群:
天池圣女、万剑宗女剑首、丹塔公主、妖族猫姬、魔门少妃……
她们组成“诛苏盟”,誓要推翻“暴虐苏氏”。
苏懿被围云梦天池,魂军耗尽,他独坐冰阶,浑身是血。
叶扶风一剑刺穿他丹田,红颜们齐齐动手:
蛊毒、咒钉、淫散、化骨水、封魂钉……
三十六种阴毒,全灌进一人。
苏懿被钉在天池山门,七日七夜,神魂不灭,只因瞳内还锁着最后三十万军魂,替他挡死。
第八日,苏晚出现,手里握着——
当年他送她防身的“雷骨匕首”。
“哥,”她哭,“你太强,我怕。”
苏懿抬眼,血痂裂开,露出一个笑:“怕,就别看。”
苏晚闭眼,一刀刺进他眉心。
勾魂瞳碎,幽狱炸开,三十万军魂冲天而起,化作黑雨,落遍中州。
苏懿肉身被红颜们分尸,头被叶扶风炼成“魂酒壶”,夜夜盛少女初血,供盟中众女共饮。
苏家亡,北域被“诛苏盟”接管,叶扶风立“晚风皇朝”,自号“风皇”,苏晚为后,天下女修,皆入采籍。
故事本该到此结束。
可没人知道,苏懿被钉山门那夜,曾以血为誓,沟通域外。
他魂魄碎而未灭,被天魔“蚀序”捡走,重塑魔胎,代价——
“我要这人间,再无光。”
十年后,域外裂口开,魔潮降世。
领军者,黑衣墨瞳,脚踏十万白骨,额前一道雷骨疤,像第三只眼。
他自称“渊”,一路屠宗灭国,专杀叶扶风旧部。
天池被血洗,圣女被倒吊雷柱,劈成焦炭;万剑宗女剑首,被万剑穿阴,挂山门示众;丹塔公主,炼成“人丹”,喂了猫姬,猫姬再被剥皮做鼓……
叶扶风节节败退,最后退至北域旧地——苏家废墟。
那里,已立起一座新宫,黑铁为墙,人皮为灯,正门高悬一颗风干少女头——
苏晚。
“渊”站在宫阶,黑眸无波。
叶扶风抱着苏晚尸身,双目赤红:“你疯了,她是你亲妹妹!”
“第一刀,她给的。”
“第二刀,我补的。”
“现在,”苏懿抬手,魔雷凝刃,“该补第三刀。”
大战持续一日一夜。
叶扶风集天下气运,红颜残魂,融为一剑——“众生斩魔”。
苏懿以魔躯硬接,被劈成两截,却笑:“斩得断我,斩不断域外。”
话落,裂口再开,蚀序降临,一口吞掉叶扶风半截身子。
红颜们惊逃,却被苏懿残躯引爆魔核,血祭千里,全部拉进裂口。
中州至此化为魔域,生灵十不存一。
苏懿只剩一颗头,滚到苏晚尸前,张嘴,咬住她冰冷耳垂,声音轻得像小时候哄她睡觉:
“晚晚,别怕,哥带你回家。”
他闭眼,魔魂自燃,欲与蚀序同归于尽。
可火未起,一截雷骨匕首,从他后脑刺入——
噗!
刀柄,握在一只苍白小手。
苏晚,睁眼,胸口魔纹流转——她早已被蚀序炼成分身。
“哥,”她轻声说,“你太强,我怕。”
同一句话,第二遍。
苏懿终于死了,神魂俱灭,连幽狱都不剩。
蚀序大笑,裂口合拢,天地重归黑暗。
苏晚站在魔宫之巅,手里提着两颗头:
一颗叶扶风,一颗苏懿。
她把两颗头面对面摆好,自己坐在中间,晃着腿,像小时候坐门槛。
“哥哥,你们慢慢吵,我去看世界。”
风掠过,人头睁眼,却再也发不出声。
北域雪落,覆没一切。
后世史书记:
“魔渊之乱,起于苏氏,终于苏氏。
苏懿,暴虐一世,两次成魔,三次被杀,皆亡于至亲之手。
其一生,未尝一日欢愉,死后魂灯不亮,无人祭,无人念。
唯雪夜,有女童歌声,绕北域三十年不散:
‘哥哥抱抱,不怕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