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镜微笑:“寿宴未散,主角先走,不合礼数,而且你事做的不地道。”
“此乃我周家家事!”
“我受邀做客,主家有血光,客人岂能袖手?”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实情?”
“他接受不了的。”
两句话间,窟内剑啸已歇。沈折怀抱断剑,一步步走出,浑身浴血,却笑得像当年门槛上吃鸡的乞丐。
“周天椿,”他轻声道,“剑我取走,人我带走,账……来日再算。”
周天椿须发皆张,刚欲动手,忽听宗祠钟响十二下——寿宴正时,吉时已到。众目睽睽,他再狠,也撕不破周氏三百年的面皮。
沈折与姜明镜擦肩而过,低声道:“我欠你一命。”
姜明镜摆手:“事还没完,东边老树下等我。”
寿宴继续,莲灯再燃,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姜明镜回到末席,发现面前多了一只新烤的肥鸡,皮脆油亮,热气袅袅。
他扯下鸡腿,咬了一口,满意地眯起眼。
高台上,周天椿举杯,笑意如旧,指节却因握得太紧而泛青。
沈折已不见踪影,只留门槛处一截被踩扁的草鞋,浸在灯影里,像一条被潮水遗忘的鱼。
姜明镜啃完最后一口肉,把骨头排成整齐一排,起身伸懒腰。
夜风拂过,莲灯万点,星河倒影在水榭之下,晃碎成金。
他拍拍肚皮,转身离场,背影很快融进灯火尽头。
曲声散处,剑窟方向,一道幽紫剑光冲天而起,像替谁应了和。姜明镜用金色的丝绸擦了擦嘴,看着旁边报信的影卫。
“原来如此,怪不得叫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