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放血挖坑架起来烤了是吧？”
“我就好奇马肉什么味道，再说你也吃了，别光说我，哼。”
说完陈小梦抬脚就踩进一片会咬人的“锯齿草”。草叶合拢，“咔嚓”一声，她的鹿皮靴瞬间变成凉鞋。姜明镜祭出冰丝，把草冻成冰雕，再一脚踩碎，顺道收获“草中蜜囊”数十颗，兑了灵石请她喝花酿，才安抚住炸毛的陈小梦。
傍晚，两人抵达“悦来黑店”。掌柜见是一对年轻散修，笑出一口金牙：“上等房，一两灵石，包早晚餐。”结果晚餐是“清炖灵鼠汤”，房间里还自带“聚灵阵”——专聚客人灵气。半夜掌柜摸黑进门，被姜明镜用冰丝捆成粽子吊在梁上，陈小梦贴心地在他脚底贴上“烈焰符”，火苗舔鞋底，老板哭得比老鼠还惨，主动交出私房灵石三百，外带两份干净路引。
三日后，两人终于晃到玉符宗山脚。护山大阵外，桃花开得正艳。陈小梦一路蹦跶：“师父最爱面子，你可别拆台。”话未完，一道剑光踏花而来，白衣少年俊脸带笑：“小梦师妹，可算回来了！这位是？”
陈小梦：“哦，路上捡的朋友，姜……”她灵机一动，“姜明！”避免给玉符宗招祸，先把“镜”字吞了。少年目光在姜明镜脸上转了一圈，笑意微敛，礼貌拱手说道：“在下玉符宗宗主三道真人二弟子司马烈，大师兄吩咐过了，放心，在宗内很安全，门口的虫子算不得什么，请进吧。”姜明镜点头回应，指尖却悄悄弹出一缕冰丝——桃花树下，一缕几乎不可察的杀意被冻成冰晶，落在草丛。他侧头看向山道，眸色浅淡：归元道宗的人，来得比想象更快。
玉符宗宗主鹤发童颜，正拿着抹布擦一尊一人高的鎏金葫芦，听说爱徒回来，抹布一扔，笑得见眉不见眼：“听说你拐了个剑影宗天才？好，好，好！本宗缺的就是剑修打手……呃，客座长老！”
姜明镜：“……”
陈小梦忙传音：“师父，别嚷嚷！归元道宗在找他。”宗主眼睛更亮：“那更得留下！咱玉符宗别的没有，护短第一名！小子，你安心住下，借传送阵小事一桩——不过嘛，”他搓搓手指，“最近北边‘雪魄矿’被雪猿占了，你去帮我砍……啊不，劝劝它们搬家，来回路费全免，另赠玄天宗传送名额一次，如何？”姜明镜望向殿外飘雪的远山，淡淡点头：“成交，等我回来咱们再聊客座长老的事。”
当夜，陈小梦抱着一堆灵膳食材踹开姜明镜院门：“我打听清楚了，雪魄矿尽头就是通往玄天宗的‘暗传送点’！咱们砍完雪猿，直接闪人，省时省力！”姜明镜倚窗擦剑，闻言抬眼：“暗点？你宗主不知道？”
“当然不知道！”陈小梦笑得像偷到鸡的狐狸，“姑娘我路熟，跟我走，保准让归元道宗连尾气都吃不到！”
窗外细雨飘进，灯花“啪”地爆响，映得两人影子一跳。姜明镜垂眸，指尖抚过剑脊，声音低而冷：“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得赶紧忙完然后混个闲差，等青云宗建立好了再回去当甩手掌柜。”剑光一闪，窗沿雨珠尽数凝成冰晶，碎成齑粉。
“我是不是该学门剑法了，到处乱砍剑都有缺口了。”
雨声潇潇，掩不住远处暗哨踩断枯枝的轻响。归元道宗的追踪者，已至玉符宗山门外。而山腰小院，灯火通明，陈小梦正埋头给锅里的卤灵兔撒辣椒，嘴里哼着小曲儿“哼哼哼，千里逃亡路，先吃十顿兔，兔子不够吃，拿他小金库。”风暴，尚未来临；锅里，已香气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