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九千伸手揉她脑袋。
黄星月没有第一时间睁开眼睛,感受着脑袋上的手带来的触感,眼泪说下来就下来。
她奶奶离开她没哭,她爸妈为了她以后上不上学的事争吵她也没哭,突然收到关心,反而忍不住。
“九千。”
郑九千收回手,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我在。”
不是别哭,不是怎么了,也不是你为什么哭,而是我在。
“星月,不要把情绪憋在身体里,容易生病,不快乐我们就干点能让自己快乐的事,不痛快也要发泄出来,难过就哭,哭虽然解决不了问题,但是可以宣泄情绪。”
黄星月痛哭一场,屋内的人肯定是能听到的,只是没人出来关心。
许久后,黄星月才止住哭声,郑九千听到动静看了一眼,是黄星月的妈妈,黄星月不哭,她反而在哭。
她爱黄星月吗?这个问题怕是她自己都不知道。
但是她爱黄星月的弟弟,这个所有人都知道。
确实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拳头是握紧的,保护的永远是掌心。
黄星月哭到打嗝,喘气都需要靠嘴巴,鼻子完全堵住了。
“九千,你先回去,我会自己处理好的,你相信我。”
不是逞强,是她已经想到办法,经历这些心理上有了成长,发现有些事还是要自己去经历,才能强大起来,没有人可以永远帮自己,自己也没有价值值得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帮助。
郑九千很满意,没多说,踏着月色离开。
黄星月回头跟她妈妈的视线对上,这一次,她没有挪开,眼里也没有怯弱和自卑,更加没有渴望亲情的情绪:“我们谈谈。”
她的方案,要么读完高三,高三结束后再谈她去留问题,生活费她自己赚,不需要他们的帮忙,要么就现在辍学,去打工,拿了工资她就去北方城市,离开这个家,离得远远的,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
这两个选择她妈妈肯定选前面的,本身她也想让黄星月读完高三。
黄星月现在没有回头路,赌一把,赌能进国安,到时候要不要读大学,是摆在明面上不需要考虑的事,一个国安出来的姐姐对弟弟有帮助还是每个月在厂里工作的姐姐对弟弟有帮助?再没脑子,父母也知道怎么选。
她现在的能力没办法一次性把事情处理得很好,但是她正在学习,学走一步看两步,慢慢的或许可以走一步看三步。
这也是一种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