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凌浩晨挺起胸膛，一脸严肃地竖起四根手指，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我已经四岁了，我没那么好糊弄。那副小大人的模样让一旁的凌辰远忍俊不禁。
好好好。秦婉忍笑点头，将孙子搂进怀里，你已经是个四岁的大孩子了。那给奶奶一个机会，给你讲睡前故事，好不好啊？
凌浩晨在她怀里扭了扭身子，撒娇道：每天都是奶奶给我讲故事，我今天就想让妈妈给我讲。说着又眼巴巴地望向那扇紧闭的卧室门。
浩晨。一直沉默的凌辰远突然插话，捋了捋花白的胡子，那换个人，爷爷给你讲。
凌浩晨立刻皱起小鼻子，嫌弃地摇头：我才不要，爷爷讲一半就会自己先睡着了，还打呼，比故事还吵人呢！
凌辰远被孙子的话噎住，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讪讪地退到一旁不再搭腔自讨没趣。秦婉见状，笑得眼角泛起细纹，将孙子搂得更紧了些。
浩晨，我陪你回房间，该睡觉了。秦婉轻轻抚摸着他柔软的黑发，声音温柔得像夜风中的风铃。儿童房里，星星形状的夜灯在墙上投下温暖的光晕。
秦婉蹲下身，与他平视：妈妈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从那么远的地方飞回来，一定很累很累了。秦婉模仿飞机飞行的动作，手臂划过空中，你想啊，妈妈在天上飞了这么久，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睡一觉。
凌浩晨歪着头思考，小嘴嘟起：就像我上次从迪士尼回来，在车上就睡着那样吗？
对，比那还要累一百倍。秦婉夸张地比划着，所以今晚妈妈先休息，明天精神好了，就能陪你玩一整天了，好不好？
凌浩晨不情愿地点点头，突然眼睛一亮：对了奶奶！我刚才听见爸爸跟妈妈说悄悄话。他压低声音，模仿着大人的语气，爸爸说一会我们一起泡澡，然后你不要动、乖乖享受就行
秦婉的脸瞬间热了起来，她假装整理他的睡衣领子，避开他纯真的目光。
享受什么啊？是泡澡吗？凌浩晨继续追问，小手比划着，难道妈妈泡澡很不乖，喜欢泼水？就像我上次在浴缸里玩海盗船那样？
秦婉轻咳一声，感觉耳根发烫：不是的，宝贝。妈妈泡澡很...很安静的。
那为什么爸爸要说不可以动？凌浩晨皱起小眉头，突然露出担忧的表情，奶奶，如果妈妈乱动，爸爸会不会打她啊？
凌浩晨一脸认真：电视上说男人不可以打女人的。奶奶，要不你去敲门提醒一下爸爸？他跳下床，光着脚丫站在地板上，睡衣的一角还卷了起来，我可以陪妈妈泡澡的！就算妈妈乱动，我也不会说什么。我保证会像个小绅士！
秦婉尴尬地笑了笑，温声解释道：浩晨，你爸不会打妈妈的。他就是提醒一下而已，担心妈妈泡澡时玩水会着凉。她轻轻推着孩子的后背往卧室走，乖乖躺好，奶奶给你讲个睡前故事好不好？
凌浩晨却仰起小脸，乌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天真：那我明天要问一下妈妈，她泡澡是不是喜欢泼水。我可以把玩具借给她，他兴奋地比划着，就是那个会喷水的小鲸鱼！妈妈想泼水的时候，就用玩具分散一下注意力，这样就不会把水弄得到处都是，省得爸爸又皱着眉头凶她。
傻孩子。秦婉忍俊不禁，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尖，你爸怎么可能真的凶她呢？爸爸只是担心妈妈感冒，说话声音大了点而已。
奶奶。凌浩晨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我听爸爸说，念念，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做。如果你精力旺盛、无处消耗，那我就让你下不了床。他学着爸爸低沉的语气，却因为童音显得格外可爱，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黑黑的，像大灰狼一样凶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