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兢兢业业,如履薄冰,平日里,很少与人结仇,根本不知何人所为,这也正是我那孩儿一直找不到的原因。”
庄久墨心中很是无奈,明知是太子所为,却不敢明说。
“别担心,本宫相信,令郎吉人自有天相,他定会平安无事的,来,先喝一杯,压压惊。”
“老臣敬殿下!”
庄久墨心中苦啊,不得不端起酒杯,与百里锦鸿的酒杯碰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
明知对面就是拐走自己孩子之人,却仍要舔着脸把酒迎欢,强颜欢笑。
大抵这便是成年人的无奈吧。
“好酒量,庄相老当益壮,威风不减当年啊!”
司徒泰跟着陪饮一杯,连连夸赞。
“少傅说笑了,这天下终究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老夫老了,不中用了。”
司徒泰眼珠子转了转,难道他有了退隐之心。
不过这确实是明智的选择,一朝天子一朝臣,今日你不出手助我,来日我荣登大宝,为何要留你。
要知道,历史上,所谓的中间派,其实就是墙头草,基本上都没好下场。
“哪里哪里,庄相正当年轻力壮,正是为朝廷效力之时,谁敢说你老了,我司徒泰第一个不答应。”
百里锦泓放下手里的酒杯,趁机说道:“庄相可是我朝的顶梁柱,没你怎么行,本宫处理政务,还得靠庄相多多提点提点呢。”
“殿下说笑了,殿下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老夫岂敢班门弄斧。”
“庄相这是不愿?”
“非也非也,效忠朝廷、效忠陛下乃臣子本分,老夫自踏足官场那一天,便暗暗发誓,要为朝廷分忧,为百姓牟利,为天下开太平。虽历经风雨沧桑,但至今仍不改初心。”
百里锦泓眉头皱了皱,很是生气。
效忠朝廷,效忠陛下,可效忠本太子,却只字不提。
难不成,以现在自己太子的身份,还不配他效忠。
但嘴上却仍保持着微笑:“庄相果然大义,怪不得父王一直称赞,说你是个识大体,懂分寸,任劳任怨、值得信赖之人,父王还要本宫多多跟你请教呢。”
“多谢太子殿下称赞,老臣愧不敢当啊!”
庄久墨心中苦涩,太子是陛下亲自挑选的未来储君,不投靠他,投靠谁。
而且以现在太子殿下在朝中的实力,八九不离十会荣登的大宝。
可他从不喜欢被人胁迫。
什么识大体,懂分寸,这明摆着是要逼自己选边站。
“庄相你就别谦虚了,正好本宫有一个问题,想请教。”
“殿下请说。”
“你如何看待二皇子要迎娶牧王妃之事?”
该来的还是来了。
庄久墨笑了笑,连忙推脱:“这可是皇家之事,臣不敢妄言,不敢妄言啊!”
百里锦泓早就看出了他心中的小九九,今日岂能让他轻易糊弄过去。
“皇家之事本就是天下大事,但说无妨,本宫恕你无罪。”
赶鸭子上架,庄久墨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
“竟然殿下如此说,那老夫就当图一乐,说道说道。”
“这才是本宫的好丞相么。”